,声音不自觉地泛着冷:“是谁?”

陈见拙不觉得这个有必要隐瞒,就实话实说:“是医生打过来的,大概是昨天你没去,打过来问问缘由吧。”

陈见拙掀开被子,想下床避开他再接听,而裴子梏像是猜到了他接下来的举动一般,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陈见拙的袖口。

“见拙。”他无法继续装出那无害的模样,此刻满脸的戒备,眼中带着森然的寒意。

但又像是惧于表现出来,就只是一遍一遍饱含着无助,沉声喊着:“见拙,见拙。”

其实这次也没有什么要说又怕他知道的。

陈见拙犹豫了一会儿后重新抱着他躺下,这才接听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道:

“抱歉啊,他生病了,本来是打算今天去当面跟您说的,结果到今天也没有好……”

后面的话在裴子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讨厌这些人,讨厌他们打着为他好,给他治病的幌子。

实际上只会让陈见拙离他越来越远。

裴子梏陷入憎恨的怒火中,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真该死,这些人真该死。

陈见拙隐隐感到怀中的裴子梏似乎在发抖,就安抚般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回答着电话另外一端的人:“是的,不去了。”

那几度膨胀,就在爆发边缘的怒火陡然被浇熄,所有的燥郁就在这细微的动作间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