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过去三天了。

第一天两个人还大声呼救,有时明明感觉有人跑动的声音就响在头顶,呼救时却无人应答,次数多了难免当成自己的幻听。

第二头他们开始保存体力,寻找其他出去的通路,也就是这一天,季纱在这片废墟摸索其他医疗用具时,一堆碎墙壁忽然哗啦啦地掉落下来,林印连忙将季纱扯到自己身边,还以为是她乱碰东西导致第二次坍塌。

然而两人抱在一起盯着墙壁紧绷了半晌,从那个小洞里忽然冒出一对白白的耳朵。

“……若可?”林印迟疑地唤了一声,回应他的是一声开心的“汪!”

现在是第三天。

三个人靠季纱搜刮出来的、医务室仅存的六瓶葡萄糖度日。

“林印,过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季纱招呼道。闻言,林印放下随地捡的病床扶手,听话地面对季纱盘膝而坐。

他不愧是当过军人的,即使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在这样毫无希望的时刻,仍然坐得脊背挺直。两个人都坐着,他比季纱高出一大截。

季纱看着他头顶竖起的黑色耳朵,忍不住手痒地摸了摸,这个动作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对不起……”季纱吓得缩回手,眉毛撇成八字,她连忙去检查伤口了。

耳朵上残留着被抚摸的触感,林印不太自在地撇开实现。

若可凑到哥哥身边,仰着小脸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被困几天,他原本白色的小耳朵也被染黑了,脸上沾了不知何时蹭上的灰,肚子咕咕叫了一阵,若可更加垂头丧气:“好饿。”

在这几天里,他倒是更会说“人话”了,碍于他一学狗叫林印就要打手心,两天下来,他“汪”来“汪”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若可乖。”季纱一边给林印涂药,一边安慰小朋友:“你就把现在当成是一场考试,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活下去,若可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逃脱拍卖会和哥哥一起生活,再多等两天也没关系吧?”

“姐姐,你会治好哥哥的对吗?”若可坐到两人之间,毛茸茸的小尾巴甩来甩去,扑扑地沾上更多灰尘,他一会儿看看季纱,一会儿看看林印,说道:“真希望出去后我们三个都能在一起,这样哥哥受伤也不用怕了。”

季纱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红,她道:“请我治病可是很贵的。”

“没关系,若可会打工!”小博美骄傲地挺起胸膛。

三个人挤在一起,相依为命,竟然还显出几分热闹。

处理完伤口,季纱摸出最后一瓶葡萄糖,她抠门地倒出一瓶盖,递给若可:“来,乖小孩先喝。”

“谢谢。”若可一饮而尽,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喝完咂巴砸巴嘴,茫然地甩了甩尾巴,见状,林印道:“我体力还好,把我那份也给他喝吧。”

“哦。”季纱没有多说什么,又给若可倒了一瓶盖。

哄人的时候个个都是行家,然而此时,季纱看着剩余的半瓶葡萄糖,心里也难免焦灼起来。

她们真的能得救吗?

“若可从来没有上过拍卖会。”幽静的空间里,林印忽然开口,他目光落在腾起的灰尘上,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从小接受心理暗示,因此改造得比其他人更加彻底。”林印不知在说给谁听,一字一句,在这狭窄安静的地方分外清晰,“如果认真算起来,若可应该是纽苏伦历年来最优秀的改造人,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被送到拍卖会上呢?难道不是改造得越彻底越能满足某些人变.态的欲.望吗?”

季纱一怔,不由得皱眉:“你说这些干嘛?”

她捂住一脸懵懂的若可的耳朵,柔软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她的手心,季纱看着若可小狗一般湿润委屈的眼睛,哄道:“别听你哥胡说,我们若可是最棒的小孩,将来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

林印像是进入自己的世界,他不管她们交流了什么,径自分析着:“纽苏伦唯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