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浑不自知,仍尖锐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尖锐、愤怒,像一把凿子狠狠敲进耳朵,撬开脑壳,露出里头跳动的灰白脑髓然后疯狂地翻搅,岑今头疼欲裂,但他习惯了疼痛,这种疼痛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河里那么多垃圾!我每天都要捞!怎么捞都捞不干净!为什么没人帮我?”
岑今瞳孔撑大,眼睁睁看着‘林晓’从愤怒到呜呜哀泣,嘴角却越吊越高,脸上、身上的黑色缝隙越来越多,‘噼啪’一声,黑白色的条状物掉下来,挂在灌木上。
定睛一看,却见是一条末端长着拳头大小瘤状物的白底黑点长虫,再抬头一看,岑今遍体生寒,一股冷得手脚僵硬的凉气自尾椎骨直蹿脑门,脑子瞬间空白。
却见‘林晓’脖子上那条手指粗的黑线消失,露出毫无色差的皮肤和衣服,她脸上的黑色缝隙增多,某个瞬间突然变成动态,猛地裂开,露出黑色的、豆子大小的眼珠子。
整张脸像蜂窝煤,几十颗豆子大的黑眼珠子镶嵌在苍白的人皮上齐刷刷转了一圈,一致定住,盯着唯一的活物。
岑今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炸裂,忍不住缩起脖子克制恶寒的感觉。
‘林晓’高高吊起的V型嘴巴呜呜哀泣:“为什么垃圾捞不干净?因为你们,你们随处扔垃圾,你们都是垃圾。清除。清除。清除!垃圾!!”
‘林晓’发出凄厉而愤怒的惨叫,V型嘴巴肉眼可见的裂开,露出里头濡湿的肉棍和尖锐的鲨鱼齿,脸上、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黑色缝隙,轻微的‘噼啪’声,像水泡爆开,黑色缝隙裂开露出黑色的眼珠,身上白色的部分缓慢蠕动。
仔细看,原来是无数条白色长虫附着在一张人皮,而这些长虫末端拳头大小的瘤状物的背面,正好长着三对黑色的眼珠。
成群怪异的长虫附着在‘林晓’这张人皮上,形成另类的人皮俑。
岑今忍住胃部作呕的欲望,胳膊上全是浮起的小疙瘩,连小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