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宫门外的玉泉,在那儿洗干净了,你们才有资格侍奉宫里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在这儿集合,你们有什么要收拾的快些去收拾了,超过半个时辰,莫怪白姨对不住。”
谢棋跟着人流匆匆回了房,也不知道该收拾些什么,只好坐在床上发呆。
步月倒是在房里忙碌,收拾了几包点心,塞给了谢棋一包。谢棋深有感触地点头表示认同,也从包里翻出了早上从尹槐房里顺手牵来的糖点,分了半包给步月。一包吃的再加上两件衣服,所有的行装都已经收拾完毕。
玉泉在宫外,却也不远。北门外是步行半个时辰就是一片裸岩,穿过裸岩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地方。几个天然的水潭倒不是冒着热气,不过触手还是温热的。
这地方是断崖,平日里守了东西两个宫门,这北门便没有人能够靠近,故而倒成了皇家宜养生息的好地方。
“三日三夜,一刻都不能少。”白姨笑得有几分嘲讽,皮鞭啪的一声抽在身边的树上,她说,“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不少官家千金,不过既然入了我乐府,千金小姐的架子还是趁早放下。哪天你们真成了白姨我的主子,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那之前,你们都得乖乖听我的。”
三日三夜,一刻都不能少。
谢棋与步月相互看了一眼,万分庆幸之前带了些吃的放在包裹里。
“你们不是宫女,不必端盘子送绣品不必时时刻刻见着一个宫妃就下跪,只有有品级的才用得着下跪,记住了。”
“不过在乐府中,你们最好还是乖巧些。我知道小姑娘心思总会活络些,不过,”白姨笑得分外惹人眼,“不过这些活络最好不要出人命,否则我不介意多一条人命。你看你们的大官父母会不会来查宫里死了个女人。”
所有的女眷都已经下了温泉。谢棋已经找了处最角落的地方,可是白姨的声音依旧一字不漏地传入她耳中。
外头的人挤破了脑袋想入宫,宫中生活却并不如她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绚丽。今天这是下马威,也是入宫的第一课。
女眷们的神色或多或少都已经变了。进宫之前,她们每一个都曾经是人中龙凤,也许许多人以为入宫会是更高的飞跃,结果,入宫却是从头开始。
这个白姨凶则胸,说的话倒是实在的。谢棋听着只觉得这论断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这熟悉的感觉在哪儿听过。她悄悄想换个姿势,却不小心弄出了一片“哗哗”的水声。一时间,许多双眼睛望向了她这边,包括白姨。
谢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白姨露出了个兴致勃勃的笑容朝自己走来,不由寒毛直立。
“你对白姨的话可有意见,这位司……舞?”她的目光在谢棋光溜溜什么都没穿的身上转了一个圈,确定了她的职位。
谢棋终于知道了这习惯性的寒毛林立感来自哪儿,她犹豫道:“白姨,你可认得……尹槐?”
这个年纪的女官,貌似都和尹槐有点儿关系,佳色自称佳姨如是,这个白姨和尹槐有些地方太过相似了……
“哦?你和尹槐是什么关系?”白姨眯起了眼。
谢棋犹豫道:“他是我师父。白姨,你和尹槐是师姐弟?”所以某些地方脾气那么像……
白姨眼睛一眯,一鞭子不轻不重地落在了谢棋明显要爬到按上去的手臂上。谢棋委屈抬头,却对上白姨含笑的眼,。她说:“我是尹槐师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