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桌子不小,可偏偏闻初尧不知犯了什么病,非得坐在她身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顿时,那股熟悉的木香味便又将她缓缓缠绕。
德太妃见此,眉心微蹙,但很快便又扬起笑脸,“这都是本宫真心的夸赞。”说着目光偏移,“云知向来崇拜这种保家卫国的英雄,本宫还想着,日后若有缘,带她来瞧瞧,长长见识。”
“谁知,今日竟碰巧撞上了…也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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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柳太后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赶忙四两拨千斤地挑开了话题,“难为你们还特意陪着哀家一起用膳,聊了这么会儿,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
柳殊等的便是这一句。
身侧的人存在感实在太强,更何况还有德太妃若有若无的打量,柳殊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几乎是柳太后话音才落,她便施然起身,“姑母,我有些闷…想出去看看花园里的风景。”
柳太后见柳殊确实面色不佳,便挥挥手让她出去吹吹风,“慈宁宫殿后的玉兰花开得极好,殊儿不妨去瞧瞧。”
柳殊本也就是想寻个借口逃离,自是点点头应下,见闻初尧好似也有起身的意思,赶紧提起裙摆大步离开。
园内,一株栀子树正葱茏,郁郁葱葱的叶片间,星星点点的白花绽放着,空气中满是幽幽的清雅香味。
恰逢一阵风吹来,花瓣便如叠云堆雪一般,簌簌地随风摇着,铺的满地皆白。
偶有落花飘至肩头,柳殊干脆拾起那花瓣嗅了嗅,花香弥漫,心情也渐渐好上许多。
正走着,身后却骤然听见有人唤她,“姐姐。”嗓音婉转如鹂鸟,轻轻柔柔的。
她一顿,应声扭头,见是徐云知,便也缓缓回了个礼。
端视着对面的人,“徐小姐。”嗓音不卑不亢,比之徐云知,态度称得上冷淡。
可对方竟好似恍然未觉,再度扬起笑脸,问她,“柳姐姐,有一件事我实在好奇,这才追了出来,想问问你。”
柳殊颇有些疑惑,抬眸望向她。
徐云知一改方才的温顺气质,脸上笑容敛去,话语里带了几丝意味不明,“倘若…我与你共同侍奉太子殿下,姐姐应当不会不允吧?”
不远处,闻初尧堪堪出了殿门,正准备去喊柳殊一道回去。
苟命第二天
有那么一瞬间,柳殊甚至怀疑是自己又走神听错了话,面上一愣,一双眸子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人,“徐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换了个称呼,朱唇微微抿着。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一时兴起,想问问柳姐姐介不介意罢了。”徐云知勾着唇,方才冷下几分的脸色又重新染上了笑意,“殿下文才武艺兼备,人也生得俊朗,想来日后怕是会有不少人来问姐姐的。”
“要不…姐姐就当是,我对殿下这般英勇人物的仰慕?”
她扬起唇,捋了捋耳边的几缕头发,“再或者,就当提前适应下。”
……
这边,闻初尧到了殿后,却没见着人。
游廊曲折,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延伸至后院更深处。广玉兰花攀附在院墙的缝隙间,细碎的阳光从花蕊斑驳落下,如画一般,是完全不同于夜间的明媚。
思及柳殊面对柳太后时的乖巧模样,眉尖微挑。
面上装得再乖顺,实际上却也并未听从建议。
他对柳殊不感兴趣,也无心借此去为难她,思考片刻,便抬步往别处走去。
慈宁宫后殿的这座花园内栽种着许多种花卉,虽处春季,但花房里的师傅仍是把四季之景都汇聚于此。
一时间,芬芳淡雅的花香盈满周身,栀子花的味道若有若无。
越往前走,泛白的瓣片层层叠叠汇成了一条道。
闻初尧正欲再去别处看看,附近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与殿下夫妻三载,自认为…还是对他有所了解的。”
声音轻盈,洋洋盈耳,“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