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一切静谧而美好。

柳殊早早便等着闻初尧来。

先前冲动应下了?他的话?,如?今她越想越有几分心虚,故而那日之?后,索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那幅画的补充与?润色之?中。

本是为了?避开?闻初尧些,可谁知这人也像是突然又忙起来了?一般,如?此,两人倒是诡异地岁月静好了?起来。

半晌,殿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柳殊定了?定神,下一瞬,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自家的太子妃盛装打扮,正坐在桌前候着。

浅绯色的上襦,布料里大?约是掺杂了?些许闪亮的银丝线,幽幽烛光下,女子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以至于闻初尧第一眼没有瞧见?桌案上的酒盏,他周身的冷峻在此刻消弭,顿了?两瞬,才挪回视线,眉梢微挑道:“要喝酒…?”

“你坐。”柳殊倒是一反常态,先给他倒了?一杯,“生辰,不就是得高兴嘛。”

她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想法,面?上神情温和,“我听说……漠北人有下落了??”她今日午间刚回来,松萝她们便兴冲冲来说了?这个消息。

其实,柳殊也知晓,这是闻初尧想让她知道的,故而,她今日索性直接把酒给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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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还有面?,你尝尝。”边说着,边把吃的往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闻初尧打量了?她半刻,无声地点了?点头,冷不丁儿地出声,“过几日…孤可能会出去一趟。”

不待柳殊反应,他便飞快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仿佛只?是偶然提及,接着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问,“自己?做的吗?”

见?柳殊犹豫着点点头,才施然发表评价,“味道不错。”

柳殊心里有鬼,自然是顺着这人的,再者,她依稀觉得,这会儿…

眼前人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甚至是……莫名的低落。

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踌躇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过生辰…怎得瞧起来也不高兴呢?”

闻初尧没刻意按捺情绪,或者是,他干脆就是想叫柳殊看?出来,当下得成所愿,不由得抿了?抿唇角,“妘妘既然备了?酒,不如?陪孤喝上两杯,如?何?”

柳殊一怔,没多思考便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便后悔了?。

这酒颇烈,她的酒量本就算不得多好,一来二?去,待她隐隐约约反应过来时脑袋已经有几分发昏了?。

大?约是醉了?,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柳殊心里惦记着事情,强撑着晕晕乎乎地上了?榻,整个人瘫软在被窝里。

结果还没眯一会儿,就又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劝着,叫她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柳殊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下一刻就想转身背对着,隔绝掉这股讨人厌的声音,谁料刚一扭动就被一只?大?手结结实实按住了?,“喝了?醒酒汤再睡。”

对方的手劲实在不小,无奈,她只?好强撑着掀开?眼皮,看?到在床头的修长身影,含糊地问了?句,“闻初尧……?”

对方好脾气地应了?声,手下的力气也缓缓放松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柳殊的错觉,此刻,她甚至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哄的意味,像是对待小孩子一般,轻柔和煦。

闻初尧的心情好像又变好了?……?

知道倔不过,她索性也不挣扎,手肘一撑便想坐起来。

但脑袋又有些昏,一下子没能掌握好分寸,眼看?要摔倒,谁知下一瞬却被男人一整个轻揽住。

柳殊顿了?下,旋即决定顺应心意,顺势接过闻初尧手上端着的醒酒汤小口地喝了?起来。

女子的面?容上满是醉酒后的淡淡酡红,樱唇被汤药这么一浸润,无形中显出几丝别样的诱惑感,落在闻初尧眼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