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她?便要走?了,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再待下去,那股心思未免就?……太显眼了些。

张皇后仿佛透过对面人微愣的表情探查到了什么似的,闻言,眉头微挑,“那也没几日便要启程了…算算日子,若是赶的巧,没准能和太子顺路呢。”

“太子不日将要前往漠北…你们表兄妹感情好,倒是连日程都?撞上了。”

“是…又要打仗了吗?”荣宁有几分紧张。

张皇后轻笑了两声,扫过她?骤然有几分紧张又带些羞怯的表情,内心嗤笑:到底是小姑娘,别这么说上两句,便害羞起来了。

“安心,不过是去把那些过街老鼠给扫扫尾罢了。”宁朝自建朝以?来,最差的情况也是与漠北人井水不犯河水,打了个?五五分。

更?何况到了如今,自闻初尧十八岁领兵出征以?来,捷报频传。

如今的漠北,只能说上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再说难听点,那不过就?是被压着打。

同样地,这也是张皇后忌惮的地方?。

她?自年轻时失去过一个?孩子后,多年无子,当下,自然是倚仗这个?养子的。

可太子越长越大,她?手里的那根绳也越来越难以?栓住他,母子间的关系也日渐有几分微妙了起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这个?她?有些轻视的儿?子已经不声不响地领了兵,成为了百姓口中称颂的“战神”了。

张皇后虽为女子,却也是家族实实在在砸了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故而她?也深知,这个?养子她?怕是动?不得了。

本?来,她?是想着,若是不能斩草除根,那不如试着化干戈为玉帛。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华箐滢的死?,她?原先以?为这人是不知道的。

可……事?关生母的死?亡,这等大事?,他竟然是瞒着的。

甚至是,瞒了整整十年!

思绪回拢,张皇后轻轻匀了匀呼吸,压下了心底的那股疲惫与后怕,佯装不经意道:“说起来,县主还不知道吧?关于太子娶侧妃的事?情。”

荣宁一怔,不自然地轻咬着下唇,“有听说过…好像是娘娘您族中的女子?”她?瞧见张皇后眉目间的忧色,下意识道:“不是已经定下了婚期吗…?”

张皇后轻叹了口气,“陛下今日早晨唤本?宫过去,说是…此事?作废。”

“陛下金口玉言,本?宫也不能强求着太子娶亲不是…?”她?有几分无奈道。

荣宁心里的那股直觉更?深了些,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她?犹豫两息,还是接茬道:“可是…有什么变故?”她?说的隐晦。

但张皇后仍是捕捉到了话中微妙的不喜,直接道:“是殿下自己去求的,说是…太子妃会委屈。”

柳殊…?

霎时间,那张与她?相似的娇美面庞浮现脑海。

荣宁的语气有几丝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苦涩与敌意,“…委屈?那、那难不成因着她?的委屈,日后…表哥就?不再纳新?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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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未免也太可笑了点?!”皇亲贵胄,哪个?男子的后院不是三两佳人相伴?

太子哥哥为人清正,也不是这么叫她?胡搅蛮缠的!

“陛下开口,本?宫也没办法…想来,那柳家女也是算准了这点。”张皇后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道:“本?宫喜爱你这个?晚辈,这才把你叫来透透底。”

“陛下属意太子,精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等这次打完仗回来,大约……就?会传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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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沾上柳殊,保准就?没什么好事?。

荣宁努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喜,调整了下表情,温和道:“娘娘喜爱荣宁,是荣宁的福气…荣宁自是会保守秘密的。”

几息后,见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