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他都可以暂且退一步,忍耐一会儿。

因此,这也是为何……他容忍了那个男的在他面?前晃悠这么久的原因。

年?纪这么大还未成婚,又?刻意在柳殊面?前三日一来关心,五日一献殷勤,司马昭之?心,简直是……不要?脸。

尊贵的皇帝陛下在心里狠狠谴责了一番对方的这番行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般半夜翻窗的行径更为无耻。

反倒顺杆子往上爬,像是未曾被柳殊那么利落拒绝过似的,再度问道:“所以……也能给?我机会吗?”

肩膀处的禁锢感已经皆数消失,男人的手规规矩矩地退回床边,修长的指节,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有?种?别样的美感。

但柳殊心里清楚,这双手,只会在她说出?他不爱听的话后再度覆上来。

保持着不远不近、又?留有?一丝丝缝隙与?自由的距离,像是这人吐出?的话,不怎么可信。

“再说吧。”柳殊没再强硬地表示出?拒绝,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黑漆漆的一片,被笼罩在窗棂之?外?,薄纱阻隔,雾蒙蒙的墨色。

“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了?”她顿了下,意识到这话有?那么点儿歧义,赶忙补充道:“之?后也别再来了。”

闻初尧却?是恍若未闻,只听他自己想听的,好?脾气地应了声。

只要?不那么强硬地拒绝他便好?,哪怕对待他和?对待那个什么王公子一样,他也满足了。

兀自做了会儿自个儿的思想工作,起?身站定,“我知晓你这话只是想赶我走,可…我也不想逼你。”

柳殊剐了他一眼,朱唇微抿,没吭声。

真奇怪,明明她和?这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也算是很了解他隐藏于人下的真面?目,可如今,她竟是越听越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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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想逼她,那他闻初尧这两晚的翻窗行为,从京城到江州的暗自监视,桩桩件件又?算什么?

可若是说他逼她,那眼前的人属实也不必忍耐到现在。

毕竟他贵为帝王,若是真的丧心病狂要?来硬的,柳殊也是没什么能力能反抗的。

她如今开了铺子,眼间也和?官府合作着,可……这些在真正的权势面?前都不够看,再加上,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闻初尧来江州这么久了,定也是知道的。

但他不提,柳殊自然也不会去提起?这事。

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话去想,柳殊下意识加重了呼吸,赶忙拉回思绪,“你走。”

“不是说不会逼我吗?”她从唇缝间挤出?几个字,“若真是如你所言,就走。”

“离开这里。”别开了视线,“我不想见到你。”

莹莹光晕,女子轻眨的眼睫格外?显眼,一下又?一下,眨得闻初尧心中的思绪又?开始无端发散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僵持几息,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没了讨人嫌的打?扰,柳殊神清气爽地睡了大半宿,第二日一早便又?赶去了铺子。

上次的宣传效果甚好?,又?有?官方下场求合作,于是她这间丹青铺子在江州街坊邻里的眼中就更加高大上了起?来,小半天的等待后,前来询问的人户整整翻了个倍,都想着叫自家还没出?阁的女儿来

弋?

她这儿学习。

奈何柳殊这后头的院子就这么大,一时半刻倒真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便也只好?先列出?条件,择优录取,待日后再逐渐扩容。

好?在新?的学堂不日便能建成,她又?耐着性子劝说了一番,倒也算是把大家的情绪安抚住了。

三两句话把最后一个又?是哭诉又?是同她做约定的妇人送出?去后,柳殊才终于得了空闲,捧着月荫给?她温好?的安胎药,小口小口地浅啜着。

手中的碗盏几乎能遮去她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