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晃。
“开门!曲怀霜医生在吗?奉雷大帅令,请医生速速开门!”
雷鹤存?
曲怀霜示意房雪樵退到一边,自己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簇拥着一个身材精干的年轻军官,他正是雷鹤存的副官郑怀安。
“曲医生,”郑怀安拱了拱手,眼神扫过诊所内,“奉大帅急令,营中突发瘟疫,情况危急,特命在下恭请曲医生即刻随我走一趟军营,为弟兄们诊治!”
曲怀霜眉头紧锁:“郑副官,营中自有军医……”
“军医束手无策!”郑怀安不耐烦地打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染病者高烧抽搐,已倒下数十人!大帅点名要您去!耽搁了军情,你我都担待不起!”
曲怀霜并不喜欢跟这帮军人打交道。
“曲医生,救人如救火!请吧!”郑怀安见曲怀霜犹豫,脸色一沉,手一挥,“来人,请曲医生上车!”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不由分说架起曲怀霜。
“等等!”房雪樵下意识地往前一步,“郑副官,曲医生这里有刚做完手术的重患,离不开人照料。”
郑怀安打量一番房雪樵,认定他是个护士:“军营里缺医少药,正需要人手!一起带走!”
“不,她……”曲怀霜急欲解释。
“带走!”郑怀安厉声喝道,斩钉截铁。
士兵们扑上来。一人粗暴地扭住曲怀霜的胳膊往外推。另两人冲向房雪樵,抓住他的手臂,白大褂被扯得歪斜,露出里面染血的素色旗袍一角。还有人挎起药箱。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房雪樵奋力挣扎,他不敢显露武功,只能以女子身份徒劳地反抗。
“老实点!大帅有令,征调所有懂医术的!”士兵粗暴地呵斥着,拖拽着将他往外拉。
曲怀霜被推搡着出门,焦急地回头,嘶声道:“他不是护士!放了她!”
“不是护士?蒙谁呢?”郑怀安已坐上了停在门口的军用吉普,“为雷大帅效力,是她的福气!”他手一挥,不容置喙。
房雪樵被粗暴地塞进了敞篷卡车的后厢,里面已经站了几个被强征来的本地郎中和他们的学徒,个个面如土色。曲怀霜也被推上了同一辆车,就站在房雪樵身边。
“傅小姐,对不起,连累你了。”曲怀霜满脸歉疚。
房雪樵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越过曲怀霜的肩头,望向诊所那扇越来越远的、敞开的门褚芦生还生死未卜地躺在里面。
32、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