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漱点头:“还没来得及传到‘花匠’手里,就被我们拦了下来。”
邹副官迟疑一下:“那……”
“之前清平坊那部电台的事,情报处查的怎么样了?”孟均漱突然问。
邹副官一愣,有些意外站长忽然又提起这个。
“孙处长说,他去查了近期组装电台所需零件的流向,发现了一个登记‘兰先生’的可疑记录。”邹副官说,“不过问过了店员,说那人确实出示了政府批文。”
“有政府批文不是很正常吗?”孟均漱冷笑,“这就更加说明,这个兰先生就是我们内部的人。”
邹副官想了想,不解问:“可是如果‘花匠’有今天程科长破获的这个电台和他的上级联络,怎么会又指示兰先生多此一举?”
“问题就出在这里。”孟均漱眉头紧皱,靠在椅子里,“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清河坊的电台不是‘花匠’的,那么为什么真的会有兰先生的交易记录?如果是他的,那今天晚上程科长带人破获的电台,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花匠’就是在故意误导我们。”邹副官猜测说。
孟均漱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要紧的是,我们要用利用好这个机会,用这一份情报,把兰先生和‘花匠’连起来。”
“站长的意思是?”
“给他们创造机会。”
徐应明第二天一早又被叫来站长办公室时,还有些意外。
孟均漱正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后,轻轻吹着热茶。滚烫的茶水冒着浓郁的白色雾气,溢散在他的面前,模糊了脸上的神情,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水雾盯着她。
徐应明心下一阵反感,却不动声色上前:“站长,您找我?”
“你最近和周先良走得很近啊。”孟均漱似笑非笑地说。
徐应明愣了愣,说:“我只是在调查她。”
“好,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周先良做什么去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
徐应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说话,反倒是叹了口气,自顾自地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在孟均漱对面坐下来。
“毕竟还要一起共事,”她似是不在意般撇了撇嘴,说道,“总不好真把关系闹到那么僵。”
孟均漱挑眉,知道她是在说先前开会的事。
“况且调查一度没有进展,总部那边已然有些不满了。”徐应明又说,“想要拿到更多信息,总不能让周先良对我处处防备。”
孟均漱点点头,没说什么,拉开抽屉,翻出一本青天白日的文件夹,递给徐应明,示意她看。
徐应明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纸上。
“南京发来的指示,”孟均漱说,“要我们协同城外驻军完善城防工事,以应对共军南下。”
徐应明想了想说:“杭州外面驻军是哪个部队?”
“是林炳文的人。”孟均漱看了她一眼,说,“所以我打算派周先良去和他对接。”
徐应明有些意外。
孟均漱解释说:“四五年日本投降前夕,周先良奉命去策反接收了伪军将领林炳文的部队,算是有些交情。再加上他们军队里的人一向看不惯我们做情报工作的,派周先良去,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还是站长考虑得周全。”徐应明说,站起身,“那我去请她过来。”
“不用了。”孟均漱摆摆手制止了她,笑呵呵地说,“一句话的事,也没什么要特别嘱咐的。你直接给她带句话就行了。”
“他这么跟你说的?”
副站长办公室里,周先良问。
徐应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神情看起来有些冷淡。
周先良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想了想,寻个借口打发走了金严林,这才收回目光,对徐应明说:“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程代颐破获了一个电台。”徐应明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