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我不为难你,把这个声明签了,我放你们走。”

周先礼只是看着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落在周先良的眼里,却仿佛是在嘲讽一般。

“我不会签的,”周先礼轻声开口,“姐姐,你了解我。”

“周先礼,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我不知道什么叫一条路走到黑,我只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是希望这个国家能够变得更好!”周先礼的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是不知道,日本人想要把华北变成第二个东北,可是你们又做了什么?《何梅协定》,你们直接就把主权卖给了日本人!”

“咔哒”周先良上了膛的枪口已经堵在了周先礼的额头。

“你们这些学生知道些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胡文怡?”

“没有谁告诉我,”周先礼失望地摇着头,“显而易见,可惜你们却看不明白。”

“很好。”周先良又笑了起来,看起来疯狂得有些瘆人,“我会满足你们的心愿的。”

周先礼被关进了禁闭室。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和浑身是伤的胡文怡被放出来。周先良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上,默默地看着两个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可她不能眼见着自己唯一的亲人走上歧途。

就在胡文怡和周先礼被捕的当天下午,中共地下党在上海和天津的联络站,总共有三个出了事。杨保霖出卖了同志,却没能如愿活着走出上海站的大楼。

周先良笑盈盈对他说:“不好意思杨先生,你的功劳,恐怕要记在别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