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步便往大楼走去。

“你这般大张旗鼓,怕是共党那边早就得到消息了!”唐毅功在身后冷笑。

徐应明心里一紧,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当共党都是傻子,看不出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唐毅功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但徐应明却并没有停止,她抬头望了一眼这军统局的大楼,然后一脸认真地告诉唐毅功:“如果在这戒备森严的总部大楼里,还能让他们得了手,怕是唐队长你这位置也该换人了。”

“徐上尉先别急着走,”唐毅功回过神来,喊道,“不如去下面看看。”

“谁的命令?”

唐毅功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程立才已经过了两轮刑讯,徐应明一行人走进来时,他刚被打手从刑架上放了下来,狼狈地瘫坐在椅子上。

“姓程的,”唐毅功开口道,“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很好。”唐毅功朝打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人拉过来。

程立才被扯着头发仰起头,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他一瞬间惊恐地睁大眼睛。

“程先生,看看我们把谁请来了。”唐毅功笑得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你们!”

程立才挣扎着往前,却被打手一把按住,动弹不得。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唐毅功。

唐毅功笑了,转身面向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的程代颐,说:“程小姐不如去劝一劝你的父亲?”

程代颐缩了缩,却被特务用枪顶在身后。

徐应明见状,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程立才,说:“程先生想当烈士,徐某人佩服。可是想想您的女儿,她才二十多岁,难道也要因为你的固执便葬送了生命吗?”

程立才紧紧闭上眼睛,低下头,半晌,方才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我只和唐队长一个人说。”

“好。”唐毅功爽快答应,“其他人都出去。”

徐应明点点头,目光在两个人身上停留几秒,方才沉默离去。

“说吧。”唐毅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你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开枪,向‘蜂鸟’示警?”

程立才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说:“我的女儿必须活着。”

“当然,只要程先生您好好配合,您的女儿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

程立才却还是盯着他,似乎在衡量他所说的真假。

唐毅功不耐烦地拍了拍手:“好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秦科长说,你早上的时候出门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你是在那个时候得知的我们的行动计划。那个人,是谁?”

程立才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人告诉我你们的具体行动,她只是告诉我,周围都是你们的人,让我尽快撤离。”

“她是谁?”唐毅功抓住关键。

“‘蜂鸟’早就离开重庆了,我开枪,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舵手离开。”

“你要见的人是舵手?”

“我从未见过他,”程立才说,“但我知道那一天他一定会来。”

“舵手是你的上级,你没见过他?”唐毅功狐疑道。

“我们都是间接联系,从未见面。”

“那好,我们还是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唐毅功说,“通知你离开的人,是谁?”

程立才却不再说话,直到唐毅功耐心将要耗尽,他才嗫嚅着开了口。

“就是她。自始至终,她都有参与其中。”

唐毅功一愣,随即心中一动,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渐渐浮现。他紧紧皱起眉头,盯着程立才,问:“徐应明?”

程立才沉默地低着头。

“程先生,你要清楚,你现在正在指控一个于党国有功的上尉军官。”

依旧一言不发。

唐毅功站起身,点点头。

“来人,”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