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点女子的温淑,可钧时似乎却对她有着不知所起的好感。

时隔多年,徐应明再一次见到了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人。他还是几年前的老样子,穿着剪裁合度的咖色西装,显得分外英挺,可又在哪里有些不同。

是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徐应明心里想。

“夫人,徐小姐,你们可算下来了。”林炳文说道,尽管心里不喜欢徐应明,但表面的功夫却是做的很到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二太太,贸然打扰了实在抱歉,只是今日报社那边难得休息半天,晚辈就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来看望舅舅和您。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徐小姐。”穆钧时温润地笑着说道,然后转向徐应明,“应明,好久不见。”

徐应明的目光和他在空中相遇,在短暂的对视过后,她却刻意别开了眼神,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穆先生。”

这样就算打过了招呼。

她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似乎该说的能说的早已在两年前便已道尽,如今再见,仿佛隔山海般遥远。

周先良似乎看出了萦绕在两个人中间的微妙气氛,她不留痕迹地给了徐应明一个眼神暗示,便拉着林炳文上楼去,只留下二人在空旷的客厅中间。

“穆钧时,”徐应明斟酌着开口说道,“我父亲回上海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再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你半个老师。”

“我会的。”他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听说你在新政府里任了差事,恭喜啊。”

“挂名罢了,”穆钧时说,“主要还是报社的工作。”

“你一向擅长写文章。”

“我们新报社的地址在浙江路 219 号,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去那里找我。”

徐应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不知怎的,心中却是一阵烦躁。周先良的用意她当然清楚,穆钧时的情谊她也心知肚明。

这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利用,在两年前她决定放弃这段感情时,便早已注定了结局。

考虑到徐从道还在家,林炳文和周先良便没有留徐应明在林公馆用晚饭。穆钧时开车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

然而,汽车开过胶州路上的新都饭店时却遭遇了爆炸案。一声轰然巨响之后,饭店的墙壁崩塌,砖石瓦砾四处飞射。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们的汽车猛地推出去老远,所幸防弹车的玻璃坚固,车内二人并无大碍。

“应明,应明!你没事吧?”穆钧时从驾驶位回过头来,担忧地唤着徐应明。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方才一个不稳磕到了,问题不大。”

穆钧时这才注意到她右侧脸颊靠近耳朵那里似是有血流了下来,他吓了一跳,忙说:“我带你去医院。”

可他们却被拦了下来。

“76 号执行公务,”那个人说,“请二位下车接受检查。”

闻言,徐应明方才睁眼向外面看去。76 号动作迅速,已经封锁了现场和周围路段,逐个排查可疑人员。

穆钧时摇下车窗,对那个人说:“我们只是路过。方才爆炸气流冲击,我朋友受了伤需要尽快去医院,还请兄弟通融一下。”他递上自己新政府宣传部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