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然要盯。”徐从道说,“还是那一条,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不过你们任务的重点还是要放在那一个小时。”

“是,处长。”江宗群应到,“不过处长,属下还有一处不解,既然行动队的人都跟丢了目标,您是怎么确定任承义去了书局的?”

“你仔细看看,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同?”

徐从道挑出那张 4 时 28 分在沪江大学校舍门外,和 5 时 13 分在路口时被拍下的两张照片,递给江宗群。

“啊?这有什么……?”

徐从道提示:“你注意他手上。”

“一本书?”江宗群仔细辨认着照片,“可是,任承义作为学校西方文学课程的教授,随身携带这样一本书,或者是去书局,似乎也很正常啊。”

“恐怕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百密一疏。”徐从道将放大镜对准照片上的人,解释道,“经常翻阅的书本,即使它的主人把封面保护的再好,侧边也会留下翻阅的痕迹。单独一本很难看出来,但是如果和新书放在一起比较,痕迹便显而易见了。”

江宗群恍然大悟:“我这就去查。”

徐从道点点头,开始翻阅调来的电讯科材料,他想着从他们截获的电文中找找线索。

但是江宗群没有动。

“怎么了?”徐从道再一次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主任,还有一件事……”江宗群斟酌着开口,“方才黄科长说,他在院子里正好遇见行动队出外勤回来,邓队长把徐小姐给抓了。”

“什么?”徐从道吃了一惊,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江宗群于是简要地把新都饭店的爆炸案经过飞快讲了一遍,末了说道:“徐小姐现在在审讯室,不过没有用刑,黄科长一直在那儿拦着,说行动队一定是抓错人了。”

“当然是抓错人了,我的女儿还能是军统不成?”徐从道没好气地说,大步向审讯室方向走去,江宗群连忙跟在后面。

他很快冷静下来:“穆钧时呢?应明今天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穆社长也来了,”江宗群解释说,“不过在优待室,不让和外界接触,说是配合调查。”然后又不满地加了一句:“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

“真是没用。”徐从道嘟囔一句,然后又很是不解地问,“邓叔谧不知道他是《国民新闻》报社的社长?”

“知道,穆先生给他看过了证件,但邓队长坚持说两个人有问题,就给带回来了。”

“这个邓叔谧,真是疯了!”说话间两个人人已经到了关押地入口,站岗看守的人员见是情报处主任来了,连忙行礼放行。

徐从道猛地推开审讯室的门。

大家都在。他看见女儿被两个行动队的成员按在审讯椅上,额头上还带着伤,脸上却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淡漠的表情,邓叔谧和黄行庄则僵持地站在一边。

徐应明抬眼看见来人,厌恶地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邓叔谧,然后目光落在徐从道身上,似是有些委屈地叫了一声:“父亲。”

徐从道点点头,紧锁着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黄行庄见状,连忙吩咐道:“还不赶紧把徐小姐放开,也太没眼力见了!”

“等一下!”

“邓队长,”徐从道一记冰冷的目光向邓叔谧射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应明轻笑一声,嘲讽道:“邓队长这是在抓重庆分子呢。若不是今日在院子里恰好碰上黄科长,怕是明日父亲就得来给我收尸了。”

“哦不对,”徐应明似笑非笑地盯着邓叔谧,接着道,“若我真坐实了这罪名,恐怕父亲也脱不了干系。邓队长,你这是针对我们徐家啊。”

她刻意将“徐家”二字咬得很重,邓叔谧看着她,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邓队长,你立功心切,这些我不管,”徐从道缓缓说,“但是你如果想拿我女儿当替死鬼,我不介意把当初审讯时,剩下那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