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翔,丹阳自然是先入宫。
太后看到她吓了一跳,连声说她瘦了,气色也不好,心疼之下又禁不止斥责,命令她必须住在宫里,不许再乱跑。丹阳自小丧母,是太后看着长大了,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一见太后疼惜,哇的一声就趴在太后身上哭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太后见她情绪异常,连声追问。
丹阳只是哭。
“把跟郡主的丫鬟找来!”太后一急,立刻就将几个丫鬟喊进来责问。
丫鬟一看郡主哭的那么伤心,太后又是大动肝火,吓得腿一软,便将烈炎之行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太后到底是过来人,从丫鬟的讲述后便猜出了端倪,知道她是喜欢上那个凌慕寒了。然而,明摆着不能成的亲事,太后自然不会去点破,怕她因此更加乱想。于是,一番宽慰后,太后将根结都归咎在那些恩怨上。
“好孩子,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那两人合着欺负你,太不像话!你放心,我给你做主!”太后轻柔的安慰着,慈爱的脸色蓦地一转,厉声道:“耶律竑是怎么回事?临行前我再三叮嘱,他却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去了一趟烈炎,让郡主受了如此多的委屈,真是岂有此理!去!把他叫来!”
一听太后要请耶律竑,丹阳的眼泪骤然停止,心底竟有丝害怕。
然而转瞬她便掩藏了害怕,仗着太后宠爱,一个耶律竑又能如何?她是郡主!即便委身下嫁于他,也得按照她喜欢的方式,对于讨厌的人,阻碍的人,全都得处理掉!
不多时,耶律竑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皇帝。
“臣,耶律竑,叩见太后金安。”
“耶律将军免礼。”太后略感奇怪,不待问,皇上便先开了口。
“母后,有件喜事,刚刚耶律将军向朕请求赐婚,想求丹阳为妻。”
“求婚?”太后觉得这事儿太古怪。
皇上觉得这是件好事,笑道:“朕听闻丹阳私下里已经答应了,所以才直接过来跟母后提,毕竟母后看着丹阳长大,格外疼惜,她的亲事自然也要母后恩准。”
太后朝帷幔后看了一眼,那里站眼睛哭红的丹阳,少顷皱眉道:“耶律将军比郡主年长十岁,这倒没什么,只是家中已有妻室,岂能如此委屈郡主?我虽十分欣赏将军,但婚姻大事,不得不慎重,将军真想娶郡主,那便休掉原配,以示诚意。”
这话正中丹阳心怀,睨了抹余光瞥向耶律竑。
耶律竑对此毫不意外,也早有准备:“太后疼惜郡主,臣明白,只是家中的夫人是受父母之命迎娶,贤惠温柔,品貌周正,深得父母家人赞许,臣实在不能将其休掉。臣虽仰慕郡主,但不能做出不孝之事,细想下,要郡主屈尊下嫁,着实委屈,臣也不忍郡主受委屈,烦请皇上恕罪,当臣从未提过此事。”
在太后与皇上看来前后变数太快的举动是透着蹊跷,在丹阳看来,他是明摆着胁迫。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她要么就嫁,要么就不嫁,他是铁定了不肯休妻。
若不是早失了身……
“将军到底是何用意?”太后不满了。
耶律竑仍是倨傲不惧,神色淡定:“太后,经过烈炎一行,臣与郡主朝夕相处,心生爱慕。家已有妻是事实,臣的确是太过贪心狂妄,竟想郡主与他人平起平坐,辱没郡主高贵出身,是为不恭不敬。然,臣真心不假,若郡主答应,臣定然会万分疼惜!”
皇上在旁笑道:“母后,耶律将军说的如此恳切,诚心可鉴。不能休妻,是为孝,也可见他的人品,再来,丹阳同意。依儿子看来,倒挺合适,难不成母后心中还有比耶律将军更合适的人选?”
太后总觉得这事太突然,太蹊跷,便笑道:“看皇上说的。这样吧,此事容我与丰王爷商议之后再决定。”
话虽如此,太后却从蹊跷中隐约感觉,这事难以改变了。
皇上跟耶律竑走后,太后追问丹阳,丹阳哪敢说出那件丢人的事,只得依照耶律竑的蓝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