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床上躺着一人,裸露的上身缠绕着绷带。
“耶律竑!”丹阳冲上去,压抑了一路的心情终于崩溃,眼泪决堤,一边哭一边捶打:“你不准死!不准死!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怎么可以一死了之?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快给我起来,否则我将你千刀万剐!听到了没有,耶律竑!”
蓦地,“死”去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丹阳一副惊恐的瞪着他:“你,你没死?”
帐外的守卫闻声进来,看着郡主满脸梨花带雨,猜到了,忙解释道:“之前的消息是误传,侍卫走后,将军又醒过了。经过两天调养,现在稍微好了一些。前天已有人将将军的消息带回去,郡主不知道吗?”
丹阳看看虚弱躺着的人,抬手擦去眼泪,不做声了。
那天一听到消息人就傻眼了,连夜往这里赶,肯定是和传消息的侍卫错开了。这一刻,心里仿佛是有块大石头落了地,趴在床边,忽然听见他微弱的喊着要水喝,一下子眼泪又滚落出来。
耶律竑听着耳边嘤嘤的哭泣,止不住皱眉:“好吵。”
丹阳停住哭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出去找到副将,要求带他回去。副将却说他伤的太重,不能舟车劳顿,已经准备了车马,将其转到城中,待伤势好转再回去。刚刚将其转回城中,太后就派了人来,丹阳不肯回去,只让人带话给太后不用担心。
直至三天后,耶律竑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御医来?”丹阳天天守在旁边,想了很多事,或许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样她清楚,她不想让耶律竑死。
耶律竑勉强坐起来,看了她一会儿,张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丹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话,却没料到他醒后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想到这几天为他担心,他却先问起死去的夫人,心里一气恼,就说:“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暴疾而亡!”
“不要对我撒谎,是你做的吧?”耶律竑起先是怀疑,现在是肯定了。
“对!是我做的,是我对她下的毒,怎么样?”丹阳生气之下干脆承认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毒死她?你也太狠毒,真像你的师父红叶。但是你要想想,你师父是怎么死的?你想像她一样吗?”
“你!”丹阳嚯的站起身:“耶律竑,你不要太过分!我抛下郡主的身份天天照顾你,就是等着你醒来质问我吗?你心疼那个女人?好啊,有本事你给她报仇,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耶律竑盯着她明显消瘦的脸,闭上眼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