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嘉德面对的是已经没有刺的玫瑰了,但他更慎重更小心,一遍遍地问,要重新取得到他在这场爱情里名正言顺的承认。在这些反复的爱语里,他们都顺利地赤裸相对。曾经都美的肉体,如今都刻了伤疤,有的淡成当初爱情里挠在背上的浅白月牙;有的还深着,成了真的刻骨铭心。

他们仍吻着、抱着,但不再继续接下来的环节。仿佛他们今日真正的打算,其实是想看彼此的伤痕。

他们看对方,看岁月留在对方身上另一种形式的印记,更真切、更难以接受。这同样的伤疤竟然也会看人下菜,迫使自己变得自卑,又认定对方更高尚。

“是勋章。”

“是勋章。”

他们竟同时,异口同声。

长在对方身上的,必然是要被高捧赞扬的无畏;长在自己身上的,也该是让对方宽心的安慰。他们都这样想,撞在一起,一骨碌不小心把话倒在了一起,显成了可以笑的真诚。到底是多大的爱情功勋,还得要两个人这样捧场夸奖。

阿嘉德笑得露牙,最后盖棺定论。

“是勋章。”

他就把妈妈身上左右的勋章吻遍。这些勋章得到表彰。尽管它们不那么漂亮,但很美丽。

席归星仰高了后颈,他在性爱里濒死的模样是阿嘉德唯一能接受,他会连这样的妈妈都爱。席归星很缠失而复得的爱人,渴求他的肉体以充盈自己。他们紧密相连,嵌合且起伏。席归星削短的头发扫在阿嘉德的下巴处,是钻到心里的痒意,阿嘉德忍不住去挽留这些发丝。席归星偏过头,喘息着与阿嘉德交换了一个濡湿的吻。欺>依>灵午!爸爸=午}九,灵%H资?源{

“……之前不方便,我再把头发留起来。”

哪料阿嘉德不再似小时那样执着了,他爱妈妈的表里,更爱灵魂的内里,哪怕世上所有的妈妈都留着长发,他认的那个“妈妈”,始终唯一。

“别,”阿嘉德顺着发丝摸到了席归星的耳垂,语气里把那个最孩子与最男人融合得完美无缺,“以前耍赖要妈妈你留长发,从没机会看看这样的你,再让我看看吧。”

性爱也如暴雨那般猛烈酣畅,结束后两人就率性也不收拾,径直抱在一起眯眼休憩。

忽然,席归星坐起来,牵动了身上甜蜜的钝痛猛地嘶了口气,但还要第一句说。

“我的玫瑰!”

荒星的玫瑰也娇贵得如出一辙,这里暴雨虽然少下,但每次同样要让席归星早早做防御措施。

难道他这时候还要冲出去?阿嘉德灵巧地一揽,让席归星重新回到了自己怀中并且再也出不去,虫子闭上眼,餍足地枕在妈妈肩上,说出最无忧无虑的话。

“算了算了,没事的,根茎要是泡烂了就烂了吧,明天开战舰出去再买种子吧。”

席归星闭了闭眼。

阿嘉德委屈睁开眼。

“妈妈,好好的怎么打我。”

【作家想说的话:】

来啦

二十四

玫瑰是很难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