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慧抬起头，神神秘秘靠近徐梦琪：“那个生物老师，季老师，真的和老方在谈恋爱！他总是去找老方……”

“任课老师找班主任，不是很正常吗？”

“拜托，梦琪，我们是文科班，生物是理科，高二已经不上生物课，他还三天两头找老方……”

正说着，徐梦琪突然猛拍黄书慧的胳膊，打断黄书慧说话。因为她看到迎面走来一群男男女女。

总共近二十号人，都染着头发，有男有女，年纪有像中学生的，有像大学生的。气质却统一，明显是混混和流氓。

这时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行人。昏黄路灯下，这一群人直直向她们走过来。随着他们靠近，徐梦琪汗毛倒竖，因为她在其中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赵婉和李璇。

10:作家

赵婉身边有个叼着烟的少年，瘦瘦高高的，赵婉挽着他的胳膊。

徐梦琪拉着黄书慧往路边靠，给这一群人让路。

赵婉和李璇也看到两人了，但仅仅是看一眼，似乎没打算理会。

可黄书慧却一声大叫:“赵婉！”

顿时，这一群人都停下脚步。

赵婉身旁的叼烟少年问赵婉：“你认识？你朋友？”

赵婉冷冷回答：“同班的。不熟。”

黄书慧却上前几步，瞪着赵婉问：“赵婉，“你在这干嘛？这些人是干嘛的？你干嘛跟着他们混吧？你疯了吗？”

“……”

赵婉没答话。她身旁的少年转转眼睛，说：“小婉，你的朋友好像有点激动啊。”

“我们不是朋友。”赵婉说，“别管她。我们走吧。”

赵婉转过身去，一群人继续往前走。

黄书慧还想跟上去，徐梦琪拉住她：“算了，书慧。”

一群人走远了。

*

黄书慧接着送徐梦琪回家。

黄书慧心神不宁，快到徐梦琪家楼下，黄书慧说：“不行，梦琪，我得去找赵婉。总归以前朋友一场，我不能看着她学坏，那些人不三不四的……”

“啊，他们那么多人……”

“不是现在，明天吧。明天我去她家找她，好好和她谈谈。”

“但明天不是……”

明天周日，按惯例，是去快餐店学习的日子。

“明天你们三个先学。”黄书慧说，“我先去找赵婉，如果还有时间，再去找你们。”

***

摩托车还在迎风前进。

二十三岁的徐梦琪骑着摩托车，裤兜里的‘炸鸡腿’手机继续说：

“然后呢，就是第二天，就发生了你最期待的杀人事件……”

啊，我心想，终于要来了。这家伙终于要讲到正题了，它要是再不讲，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它掐死……

然而，这时

黄书慧的手突然伸进裤兜，把我从裤兜里拿出来。同时她拍拍徐梦琪的肩膀：

“梦琪，骑到那边去，停车！”

那边是一片杂木林。

摩托车驶进树林。停下。两人从车上下来。徐梦琪感慨：“书慧，几年不见，你真的变得好聪明，也好沉稳，你刚才反应好快。”

黄书慧苦笑：“我上的是监狱大学，不聪明点，可活不下来。”

“但是，警察都发现你了。说不定他们会追过来。”

黄书慧想想说：“这样，你和我交换衣服，你扮成我，我扮成你……你骑摩托走，尽量往大路，有监控的地方骑……你尽量拖时间，如果你被抓到了，你就说是我逼你这样做的，而我已经逃跑了。你因为手机没电了，你没法报警，只得在路上乱骑，想找派出所报警，迷路了……”

“可我把摩托车骑走了，你怎么办？你怎么去东站？”

“我骑那个。”

黄书慧指向几米之外。那里，一片灌木旁，竟然停着几辆共享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