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心和我想到一块，提醒她：“书慧，你……你难道想坐火车逃跑吗？现在到处都是天眼，你逃不掉的……”

黄书慧莫名自信：“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个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没车……”

“你以前不是说你老爸有辆送货的面包车吗？”

刘真心叹气：“哎，我出狱后才知道，我爸早把车卖了……”

黄书慧低头，又陷入沉默，像在思考。

过一会儿她说：“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要现金。”

“你要多少？”

“多少都行。”

刘真心让她稍等，站起来，先把门口的卷帘门关上，再走到收银台，清点现金。

趁这空档，黄书慧问刘真心：“真心，你这有没有厕所？借用一下。”

刘真心给黄书慧指后厨方向。黄书慧站起来去上厕所。她没带我，我被留在饭桌上。

和我一起待在饭桌上的，还有刘真心的手机，是一台穿着紫外壳的手机，壳上印着发财树图案。

我好奇向这位‘发财树’手机打听：“喂，老机，你家用户坐过牢吗？是为啥坐牢？”

“老机”手机间的黑话，类同人类的“老兄、朋友”。通常嘛，手机如用户分身，知晓所有秘密，且毫无道德底线。叫声“老机”搭话，它必倾囊相告。

‘发财树’爽快答：“搞诈骗进去的，待了两年。”

“那这个黄书慧呢？是杀人进去的吗？”

“她不是你家用户吗，你不知道？”

我懒得多解释，瞎编说：“噢，我今天刚被她买到手，也没机子和我交班……”

所谓“交班”人类换机时，旧手机会把用户的老底、秘密、一切，全盘告知，托给新机。

‘发财树’说：“我以前听刘真心和人闲聊，说坐牢时有个很照顾她的狱友，是杀人进去的……应该就是你家用户吧，但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了……”

说话间，刘真心拿着清点好的现金，坐回饭桌。她转头看了看后厨厕所的方向，黄书慧似乎还在厕所里。

接着，她突然拿起桌上的‘发财树’。快速调到拨号页面，拨出三个数字110。

咦？我有点意外。刘真心要报警？

噢，的确，黄书慧可是通缉犯，通缉金额肯定不少呢……

哎呀，太好了，这样的话警察马上就会来……我马上就有救！

王泽宇，等着，我就要回来了！

阿强，等着，毁灭全人类的方法……请一定要告诉我！

‘发财树’手机听筒里传出嘟嘟声，接通，传出接线员声音：“您好，这里是 110 报警中心……”

“你在干什么？”

黄书慧的声音却从刘真心身后响起。该死，上厕所的黄书慧回来了！她走路竟完全没有声响，像鬼一般出现在刘真心身后……

她看到刘真心的手机屏幕，脸色一沉，眉毛下压，秀美的桃花眼虚起……整个人仿佛手机杀毒软件般阴沉可怕、杀气腾腾。

我猜黄是故意试探的，正常人不会把手机遗留在桌子上

03:重逢

完蛋了，我想。

被杀人魔逮住现行了！

‘发财树’手机听筒里，110 接线员在问：“喂？喂？有人吗？”

刘真心咽咽唾沫，只能尴尬笑笑，对接线员说：“不好意思……打、打错了……”

刘真心把电话挂断。

*

十来分钟后。

早餐店内，门窗紧闭，所有的灯都关上了，黑黝黝的。

刘真心蹲坐在角落地板上，手脚被绑上麻绳。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黄书慧蹲在刘真心面前。

她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卷电工胶布，要往刘真心嘴上贴。刘真心连忙说：“书慧……你、你别冲动，你好好想想啊，你是通缉犯，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