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这颗痣？

徐梦琪没解释，只继续说：“还有你这个发型，短短的头发，像个男孩子……反而和高中的时候很像呢……”

黄书慧笑：“原来是这样。”

她把脸上口罩摘下来。

“可我其实和高中时完全不一样了。”

徐梦琪叫一声：“天，你的脸……”

“我整容了，也改名了……梦琪，我现在叫黄书慧……你有看新闻吗？新闻里，我是……”

徐梦琪打断她：“你出狱后，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不找我们？你应该两年就出狱了吧？你为什么不找我们？你就算不联系我，也该联系诗雨或小琴。”

黄书慧愣一下。

她沉默一阵，才嚅嚅地答：“对不起，我出来后，几乎什么都没了，我过得辛苦……我找不到你们……”

“……”

“我也不想拖累你们。跟我扯上关系，不会有好事的……”

徐梦琪似乎有些生气，眼泪滑出眼眶：“什么啊，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傻不傻……”

黄书慧还是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我。”

然后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梦琪，你到底有没有看新闻？我现在是……”

“我知道，你是杀人犯，新闻在通缉你，说你杀了那个什么 W 集团的大老板……何兆兴。”

“你知道？”

“是，我看新闻就觉得是你，不过我不确定，但你刚才上车那一刻……我看你的打扮，加上我问你的所有问题你都在说谎……我就知道，就是你了……书慧，你在逃跑，是吗？所以你要去东站……”

黄书慧低下头，再次沉默了。

徐梦琪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杀了人吗？你真的杀了那个什么何兆兴？”

黄书慧仍不回答，只说：“对不起，我现在得赶去东站了……今天遇到你很高兴，但我必须走了……”

黄书慧说完要去拉车门，打算下车。徐梦琪却伸出手，拉住她：“你往哪走呀？难道你打算跑步去吗？东站……你要去，我载你过去就是了！”

黄书慧回过头来，她似乎不敢相信：“你愿意帮我？”

我也不敢相信……不是吧，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帮一个通缉犯吧？

这位司机同志，你别犯傻了，你醒醒啊！赶快把这个犯人带到派出所去！

徐梦琪叹口气：“没办法，算我欠你的……我相信你应该有你的苦衷，你不说，我就不问了。”

“……”

“还有，你看……我早把这边的打车软件关了。就是为了保护你。”

徐梦琪指指中控台上，她那台“炸鸡腿”手机。

“打车软件会录音，会记录你上来过。所以我关掉了……书慧，至少，你是可以相信我的。”

徐梦琪拉住黄书慧的手，像在借此传达心意。

唉，搞什么，原来这位司机同志之前关掉软件，是为了包庇这位犯人……

只见黄书慧抿抿嘴唇，大约是感动，她快速眨着眼睛，像在遏制眼泪落下。

她连连说谢谢。

徐梦琪重新发动汽车，踩下油门，目光坚定。这次，汽车朝着东边，火车东站的方向行驶了……

*

中控台上，我彻底傻眼了。

身旁，徐梦琪的‘炸鸡腿’手机离我很近。它和我搭话，它说：“哇，老机，你竟然不穿衣服，你真猛啊。”

我瞥它一眼，无语。

我是山寨机，市面上没有我能穿进的外壳，我一直裸奔。但很少有手机会这么直白，说出这一点。

这是非常没礼貌的行为！

‘炸鸡腿’继续说：“唉呀，从这里开到火车东站，起码一个小时吧，现在又是早高峰，可能两小时都不止呢……老机，要不要我们聊聊天？你是山寨机对吗？山寨得什么牌子？在哪制造的？多大内存？能玩游戏吗？能打王者吗？能玩原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