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新鲜劲儿过去了,这些东西也就不值钱了。
于是,老院长就再换一个营生。
梦里纷纷扰扰,很多记不清的事情,在梦里重现。
醒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针已经拔了,手腕内侧,还垫着一个尚有温度的小热水袋。
她有些无力地捞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没动,躺在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好像是什么公司文件的推送,大概是需要处理的。
温酒汐扭头看了一眼,直到手机屏幕熄灭,才从被子里挖出自己的右手,把手机给拿了过来。
需要审批的文件,明天得去签一下字。
她上下滑动看了两眼,蹙眉关掉,退出来的时候,瞧见微信有半个小时之前的消息。
是温若初给她发的。
“姐姐,我们不用晚饭,所以先走了。”
“注意身体健康,不要过度劳累。”
“我们都希望你快点儿好起来。”
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温酒汐失笑。
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跟她说的吗,每次都借由温若初来讲。
也罢,她敛眸,从床上慢悠悠地爬起来。
付女士说的对,人类的感情,是复杂晦涩的,你永远无法和他人感同身受。
房间里的水喝完了,她索性端着杯子下楼。
客厅有说话声,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温酒汐往厨房的方向走,没急着去探索。
靠在大理石台上喝完一杯水,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背,医用胶带还没有撕下。
她敛眸,平和的呼吸着,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胶带从手背撕下来,针孔的位置带着一点不明显的青紫,周围皮肤些许泛白。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感冒过了,所以,才会像这样,病来如山倒。
自嘲地笑笑,又端着杯子转身接了半杯水。
手里揉捏成球的胶带被扔在拐角的垃圾桶,脚下踩着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客厅里的人转头朝着她看过来,眼神里带有抹不开的担忧。
温酒汐端着杯子停住,距离沙发,大概十步之远。
停顿的时间不长,在触及老爷子的眼神之后,又继续抬步,如常地过去入座。
杯子放在茶几上时放出轻微的磕碰,她轻咳了两声,缩在单人沙发里面。
男人的目光始终
追随着她,欲言又止。
“晚上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温老爷子到底心疼她生病,这会儿倒是顺着她。
小姑娘抬眸瞧了一眼,喜上眉梢,嘴角咧了一抹笑。
“冰淇淋。”
“胡闹!”老爷子脸都黑了。
她吐吐舌头,把脑袋埋下去一些,声音嗡嗡的:“不是您刚问的嘛,想吃什么~”
顾默则敛眸笑笑,还能这样贫嘴,看样子精神气恢复了挺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太刺眼了,温酒汐一瞬就注意到。
抬头,朝着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男人看过去。
他坐的很端正,穿着件中规中矩的短袖衫,黑色的长裤褶皱平整。
撑在膝盖上的左手,腕间戴着上次她送的那块手表。
本来想怼他一下的,突然就没了那个兴致。
长吁了一口气,温酒汐耷拉着眼睛,手指尖有意无意玩着衣摆上垂下的流苏。
“顾总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颔首垂眸。
“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来探望一下。”
连续两日,温氏的人都说她没有去公司,又不曾听闻她在哪里潇洒。
所以,他就直接问了温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