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看向窗外,呼出一口气,说:“是不是又怎样?”

“我要确定你不会利用她来威胁我。”

大楼对面是维修中的楼房,一半被钢架与网纱包围,一半露出一排一排窗格。那些窗格里的白炽灯泛着青绿,室内景象一眼望到底。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这边还是繁华的商业街,转角走进另一边,就全是挤挤挨挨的破败老房,里面八个人住十坪笼屋,生存空间被压到几近于无。

这些楼房在郁蓝的夜色沉默着。

裴辛夷生出一种刻奇的悲悯来。

“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她略停顿,接着看向他,“如果是你的,十年前我就该威胁你了,当时我那么求你帮我不是吗?”

阮决明眯起眼睛,在烟雾之中注视着她,“我怎么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不用混淆我,不要撒谎,你清楚后果。”

“不是。”

良久,阮决明说:“那最好。”他把烟扔到盒子里,走了出去。

他不相信她的话,但也害怕她会说出肯定回答。那些尚未理清的感情,会因此缠绕得更乱、更紧,恐怕再也理不清了。

砰地一声,门急速回弹。

裴辛夷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从包里摸出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