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盯着电视机，不甚在意地说：“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真话。”

“你”阮决明忽然又有些生气，终是不知说什么好，止住了话头。

他们吃了炒面，又坐着喝完整瓶清酒。晚间新闻结束，播出法制节目，他们始终没有说话。

倦意袭来，裴辛夷起身收拾杯碟，“要么放着，要么你洗，我睡了。”

阮决明奇怪地睇了她一眼，“我洗。”

“你真的很有居家的味道。”她冲他笑了笑，拿起杯碟离开了。

听着杯碟被丢进洗槽，赤脚走上楼梯的声音，他关掉电视机。

周遭一片黑暗。

清晨，裴辛夷带着喝多酒的不适感醒来，倏地僵住了。她被人抱在怀里。下一秒才想起，这是谁，以及昨日的种种。

她想要转过身去，抱着她的那只手却顺势摸上了胸。还不满意似的，往下撩起睡裙，探进去肌肤相贴。

裴辛夷一下子撑开身后的人，坐了起来。

阮决明将被拂开的手搭在额头上，睡眼惺忪地说：“搞什么啊？”

“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裴辛夷气呼呼。

阮决明用了半秒时间清醒过来，说：“那我应该睡在哪？”

“……沙发。”

阮决明无言。

说不出话干脆用行动，他拽住她的胳膊，让她倒下来，“还早，再睡一阵。”

裴辛夷完全无法理解，一边挣脱他的怀抱，一边说：“我们很熟吗？”

阮决明毫不客气地笑起来，从后抱住她头，让她转过脸来，“你是需要看脑科还是精神科？”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蹙着眉说：“我开会要迟到了。”

他松开她，无奈地说：“好吧，女超人，好走不送，我还要再睡。”

裴辛夷起床，啐声说：“猪头！”

阮决明笑得更加猖狂，裴辛夷恨恨地睨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卧室，却是不忘关上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阮决明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怎么办？”

拿她毫无办法，拿自己这颗心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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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爱她已经成为本能

060

近来疲惫，阮决明这一觉睡到了晌午，若不是忽而听见楼下的声响，或许还能继续睡下去。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许是裴辛夷故意为之，同他一样需要对环境有所警觉。

他摸出枕头下的枪，缓缓走到门后。

听脚步声，来人有两位，应该是一男一女。一个消失在二楼，一个走到卧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叩门声响起，来人小心翼翼地说：“阮生，六姑让我和哨牙佺来打扫屋子，顺便……喊你起床。”

是周珏的声音。

阮决明咳了一声说：“我醒了。”

“喔……好。”周珏以往常的明朗语调说，“六姑也真是，偏不让人休息，对我们也就算了，对你也这样”

阮决明忽然拉开门，倒吓了周珏一跳。他没有完全敞开门，握枪的左手别在背后：“背后话六姑不是，不怕我生气？”

周珏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放在鼻尖前，“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讲笑嘛。”

阮决明弯了弯唇角，“讲笑咯，这么怕我？”

“就知道阮生最好啦。”周珏朝身后比划两下，“给你带了早点，六姑亲自买的哦。”

阮决明笑说：“你这么讲，我还以为是她亲自做的。”

“那……”周珏眼眸一转，“阮生还需努力。能让六姑下厨，恐怕是最高荣誉。”

阮决明两句话将人打发走，关上门，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衣衫。他这才意识到问题，从衬衣到外套，全部都起了褶皱，没法儿穿出去。

他可以趿人字拖在街上闲逛，但他绝不会穿这样的西装出门。

这是两码事。

“好彩妹！”阮决明再次打开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