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决明稳住心神,摸出烟来点燃,“这里没有阿魏。”

裴辛夷勾起唇角,“你可以忘吗?我没有。”

阮决明尽力压下怒意。他知道,她是故意激怒他,得不到想要的就毁灭,是她一贯的作风。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没有任何饰物的手指关节,说:“她代替你嫁到阮家,你就这么看不得她好?”

“阿魏”

他皱起眉头,转身就走。

她别过脸去,自嘲地笑了一声。

好耶是日更!??

珍贵的少年时代??

封面想到蝴蝶谷??

009

仪式结束之际,山坡下走来几人。为首的是位年逾六十的老人,满头白发,手握一杆烟枪。他步履快速,后面的青年跟不及,连声道:“良叔,小心摔跤。”

裴怀良一顿,回头骂道:“摔捻跤!后生仔还不如我,养你们食饭不如养叉烧!”

声音洪亮,墓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裴辛夷上前两步,招呼道:“良叔。”

裴怀良“嗯”了一声,刚走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烟头往她头上敲。

裴辛夷硬挨了这一下,背依旧挺得笔直,说:“良叔。”

“叔叔叔,叔你个头!谁准你来的?”裴怀良鼻腔出气,哼了一声,拿烟斗指着她,“等一阵再同你讲。”

众人参差不齐地道了声“良叔”,裴怀良走向墓碑,无视一干人,只对阮法夏说:“几时回来的?”

阮法夏收起墨镜,客客气气地说:“早晨,还准备之后去河内拜访你。”

裴怀良瞧着她,孩子气地说:“还是夏妹乖,惦记我这个老头。”

“一路过来辛苦了,晚上就在寨子里歇息吧?”

“嗯。”裴怀良睨了阮决明一眼,“刀哥,不知有没有地方让老头歇一晚啊。”

阮决明笑笑,“怎么会没地方,良叔几时来都有地方住。”

裴怀良摊开手掌,阮决明会意,从南星那儿拿来线香,亲手交给他。

他点燃线香,对墓碑鞠了一躬,喃喃有词地念了些什么,最后将线香放进土培中。

“散了,去食饭!”他一挥烟杆,大步往墓园外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下山。

裴繁缕走在裴怀良侧后方,似乎考虑了很久,终于出声说:“良叔,我……”

裴怀良方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似的,发出沉吟之声打断话头,也不回头,说:“老四,节哀。”

裴繁缕讪讪应了一声,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裴怀良又说:“良姜?”

“在。”良姜挤上前来。

“冬哥的院子收拾妥帖了?好好照顾老四,少一根头发拿你问话。”

“好。”

裴怀良的话看着关切,裴繁缕听来却只想咬牙。他们这位良叔,从前与大太亲近,逢年过节邮寄利是封,大太的三个小孩永远拿最多。他站在谁那边不用说明,连正眼都不给她,让人还怎么敢问回去的事。

没关系,良叔不肯出面,自有人替她打点。

裴繁缕悄悄看了阮决明一眼,不经意转移视线,撞上裴辛夷的目光。后者弯了弯唇角,看向前方的路,好似什么都没瞧见。

不论从前现在,裴繁缕最讨厌裴辛夷这样子笑,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什么都胸有成竹。她佯装和气,柔声道:“六妹,你同我住?”

“你们姊妹叙旧叙够了,该让老六陪陪我了。”裴怀良吸了口烟,睇了裴辛夷烟,“这么多年不见,样子还是没变。”

裴辛夷说:“怎么会?没发觉我又靓了?”

裴怀良笑道:“古灵精怪!牌技有无长进,老头手痒,晚上陪我打两圈?”

“好呀。”裴辛夷去瞧另一侧的人,眼尾上挑,“阮生一起?”

这一眼含千风万情,教人心神荡漾。

阮决明浅笑着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