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印上唇。
他那么温柔,辗转于唇舌间。
攥紧的手渐渐松开,她抚上他的背,像初次接吻的少女,亦如最后一次接吻的女人,动情地回应他。
角落的大型玻璃箱,蟒蛇扫开枝叶,以暗金色的眸眼凝视他们。
“辛夷。”阮决明回过神来,已在解裴辛夷前襟的纽扣。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等待她的应答。
驯化一个习惯于下达指令的人发出恳求,近乎于迫使虔诚的修女和长角的羊通奸。
裴辛夷觉得她那颗冷漠而坚硬的心就要碎了。
“不要在这里。”她极轻地说,似乎即将发不出声。
他们一路拥吻,蹒跚地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关上的瞬间,裴辛夷背抵在了门上。阮决明一手撑在她耳旁,一手揽着她的腰。沿着下颌线,绕过耳朵,似越过山峦的列车,轰轰隆隆往下奔去。
不放过任何一寸,他逐渐弯腰勾身,鼻尖扫过肚脐,去吻下方那道疤痕。
倏地,他的头发被揪住了。轻微的痛感让他停下,不解地抬头,“不喜欢?”
裴辛夷摇头,贴着墙蹲跪在地。窸窸窣窣解下。她抬眸,仰望他。逆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是她的神,亦是她的恶魔。
“辛夷”尾音还未落下,他整个人顿住了。
仿佛被海水推涌着灌进了一个温暖的洞穴。
她的动作很生涩,却还是尽力去做好。他不自觉攥住她的发丝,又立即松开来,“不要勉强。”
裴辛夷学着看过的影片里的动作,不肯停下。阮决明抬手抵住门,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下又一下,仿佛能感受到脉搏。他再忍不了,拽起她,将她反身压在门上,撩起裹身的连衣裙,扯下最后的遮蔽。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整个人压在门上,就要扭曲变形的。
沉入了海底,什么也听不清了。她想要失声叫嚷。
“出声啊。”他坏笑着说。
迎来的却是一阵脚步声。
裴辛夷心下一紧,迅速锁了门。
“Daph?你在不在?”向奕晋的声音远远传来。
阮决明手拢成拳,在裴辛夷耳畔说:“谁?”
裴辛夷咬着唇不发声。
“门怎么锁住了?”向奕晋发现客房的门打不开,走到裴辛夷的房间门口,拧门把手,依旧拧不开。
他敲了敲门,“Daph,你在里面吗?我有个重要的资料找不到了。”
无人回应,他退后两步,而后左右走动一阵。
听着脚步声远了些,阮决明接着问:“谁有你家的钥匙?”
裴辛夷以蚊子似地声音说:“他们昨日来家里玩”
再明显不过的谎话,他用力一顶,她险些出声。
“你和别人同居?”他气极反笑,“你们做了?”
“我怎么……”她难以启齿,可是眼下只能先稳住他,“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我的疤痕。”
脚步声再次靠近,向奕晋用力敲门,“你的包还在楼下,你在对不对?”
阮决明扣住裴辛夷的五指,循序渐进地顶着。忽地,一下撞到底。
向奕晋似乎听见什么响动,犹疑地问:“Daphne……?”
阮决明衔着裴辛夷的耳廓,声音从喉咙里涌出:“让他滚。”
“不讲?那要不要让他看?”
裴辛夷的下巴被捏住,粗砺的茧摩挲着下唇。她去咬,他反而将手指伸进她口腔。
她拼命抑制住声音。
在每次感情加深表白后都会破防发疯的阮决明
068
“奇怪。”向奕晋说着,挪动几步。电话铃声作响,他接听,欣喜地说,“……找到了?我立马去机场。……没关系。好。”
向奕晋快步走下楼梯,穿过客厅的时候,再次瞥见了沙发上的古驰小牛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