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急切当然不是好奇她的感情状况,而是担心生意的负责人有变。

见她不答,他说:“阿妹,你真是好犀利,别的不说,光是勾男人这套本事,你称香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裴辛夷假装没听清,说:“什么第一,靓吗?诶,五哥好看得起我,不如我去选美,你记得托你电视台的朋友帮我剪辑漂亮镜头。”

裴安胥自知说不过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前面去了。裴辛夷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马场占地约五百英亩,设有马舍、跑马场、饲料库、检疫及繁育部门。

马舍是几座斜顶式的木屋,由专人看管。其中一部分是山野里的原产马,用以农耕作业等,一部分是从新西兰进口的纯血马,参加专业赛马活动,以及繁育更多马匹。

阮家从前就养马,但建立系统化的马场是阮决明的主意,短短几年,这成了阮家重要的产业之一,光是种公马配种创造的年收益就有好几千万。

阮法夏与裴繁缕去牵自己的马儿。阮决明陪着客人们挑选马匹,南星也在一侧。

裴安胥热衷赌马,因上次为他赢了百万的马是一匹黑马,选了一匹体型相似的黑马。

裴辛夷看了一圈还没拿定主意。阮决明说:“没得挑了,最后还有匹母马。”

门栅平行打开,棕红色的马儿踢了踢前蹄,阮决明牵住它的脸上的皮具,又顺了顺毛。马儿点了点头,像是在亲昵地蹭他。

裴辛夷问:“这是你的马?”

阮决明说:“它叫 Daphne。”

裴辛夷饶有兴致地看了阮决明一眼,朝马儿尝试着轻唤名字,哪知马儿不给情面,畏怯地往后退了退。她眯了眯眼睛,说:“就你了。”

阮决明让工作人员把达芙妮牵出去,然后同南星去另一间马舍牵自己的马。

来到室外,工作人员为达芙妮装好马具,又用越南话温柔地说了些什么。不用工作人员的帮助,裴辛夷顺利上马,拎着缰绳就骑着马往前走。

不知怎的,刚还认生的达芙妮忽然变得活泼,扬起前蹄,撒欢似地跨越篱笆围栏,奔进跑马场。

说是跑马场,实则是圈起来的天然草场,比起室内马术馆的场地优越太多。

裴辛夷一手拉缰绳,一手负在身后。风迎面扑来,视野无限拓开,明媚阳光洒落,远方的山峦绵延起伏,仿佛只要存在于此处,任何人从头至尾甚至每个细胞都会自由。

不一会儿,裴安胥骑着马追了上来,“阿妹,出发了!”

裴辛夷的畅快心情被打断,不想理睬他,一下子让达芙妮调头往回走。

这边,阮决明几人上了马,说笑着等待出发。瞥见一抹影,他看了过去。

天空如同西伯利亚湖泊,云卷云舒,女人骑着棕红色马匹朝他奔来,风拂长发,眉头微蹙,眼神笃定。

019

裴辛夷离得近了,看见阮决明骑着一匹同样棕红色的公马,他穿着猎装,手上戴了可容纳中口径子弹的备弹腕带,身姿挺拔,好像什么旧时代画报。

裴辛夷问:“它叫什么?”

阮决明说:“Apollo.”

裴辛夷笑了一下,看向其他人,“难道还有 Cupid?”

传说丘比特遭到阿波罗的嘲笑,故而将一支爱慕之箭射中阿波罗,又将厌恶之箭射中正巧路过的达芙妮。达芙妮为躲避阿波罗的求爱,被河神父亲变作月桂树,因而人们称达芙妮为月桂女神。

这则传说有待考证,但广为流传,在场的人没有不知晓的。

众人笑起来,只有阮法夏稍显冷淡,说:“Cupid 是我的马。”

她让丘比特调转方向,“出发咯。”

一行人骑马往山里的猎场前行,南星说起山里的自然资源,语气有些自豪,但听来总觉得怪异。他说:“上次在河内南部的森林捕到一只中南大羚,这个太稀有了,我第一次见,看起来像牛犊一样,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