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那边直接袭来一阵埋怨。周珏连“欸”好几声,说:“电话坏了……不是吧,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我发誓我真的没赌。……你帮六姑看住人,我不是帮六姑看住人咩?”
她把手提电话扔在吧台上,蹙眉说:“哨牙佺,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她忽然提高了音量,察觉到前台小姐的目光,握着听筒说,“搞不定?哇,搞不定别搞咯,等六姑回去骂死你啊!”
“……明晚回去,这么快?……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想偷偷玩。”周珏讪笑一声。
电话那边的人又愁又急,恳求道:“好彩妹,大佬让我打给你的,必须要在六姑回来之前搞定。”
“行,让阿崇把‘得得地’送到机场。”
周珏把听筒还给前台小姐,从及手肘的链条包里拿出一副红框茶渣色镜片的墨镜戴上,甩头把卷发丢到背后,大步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有不少人在等候电梯,周珏不客气地拨开、推开他们来到电梯门前。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正走出来时,周珏就急忙挤进去。一位太太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回头瞪了一眼,不屑的目光在看见裙摆的位置时充满了更深的意味。
电梯门合上了,刚挤出人群的女孩轻快地小跑两部追上前面的太太,说:“妈咪,我觉得刚才撞你的人好眼熟呀。”
太太睇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说:“是咩?”
女孩抬眸想了想,点着食指说:“也可能我看错了。”
“你呀。”太太正要指责,抬眸看见一位青年,暗暗推了推女孩的腰。
女孩羞怯地抿了抿唇,走上去说:“Eugene,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这是我妈咪……”
香港。
直升飞机轰鸣之下,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911 Turbo 驶离码头。
“得得地,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哎,你的引擎轰鸣还是这么好听。”周珏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抚摸着方向盘。
与“得得地”浓情蜜意一番,周珏看向副驾驶座上始终沉默的人,“哥,张生的儿子已经来了,你怎么会搞不定?”
“好彩妹,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小孩,张口资本主义闭口糟粕,给叶子不飞给紫水不吸……”后排的佺仔探出头来,整个人瘦瘦小小,一口龅牙分外惹人注意。
周珏诧异地挑眉,“他们不是来夜蒲的吗?”
“……他们说要‘健康夜蒲’,白天出海钓鱼,晚上找一间爵士乐酒吧,安安静静聊天。”
周珏似乎有些无法理解,瞥了佺仔一眼,说:“聊什么啊?”
“香港电影。”
“哈?”
佺仔攀住驾驶座椅背,说:“所以咯,需要一个又勾人又‘迷影’的靓女。我找遍整个湾仔,除了谢斐道那位‘斩男阿曼达’没有合适的人选,但阿曼达是师奶,那位小张公子才十六七,所以……”
“仙人跳?”周珏又看了副驾驶座的人一眼,好笑又无奈地说,“搞半天你们最后就想到这个烂办法,我看还不如直接绑架!”
裴辛夷离开香港之前,交代他们“把张生的儿子请过来”,所谓“请”指的是威逼利诱。
裴辛夷借张生的货船运一批货物,不是所说的仿造工艺品,也不止运一次。找货船不是难事,有不少愿意拿钱办事的人,但她需要一个不会为钱而冒险的人,即不会因钱而生麻烦。
张生就是这样的人,除却情妇这个大多男人都有问题,以及贿赂这个大多老板不得不做的事。
要套牢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制造需求,让他反而需要她。
他们打算让小张公子惹上一点不危及性命的麻烦,但小张公子不碰赌博,不沾毒品,不找女孩。
还好佺仔打探一番找到突破口,小张公子不是不喜欢女孩,而是不喜欢“没有灵魂”的人。
佺仔正在交代关于小张公子的情报,听到这话,周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