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长相最多算端正,你知我眼光高啦。”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向奕晋如果接手公司,又和安霓结婚,那怀安船务不就尽在二太手里了?”

如果二太与向家攀上姻亲关系,二太进一步操控怀安船务还是小事,有地产大亨、赌王做亲家,还有裴安胥这个准继承人儿子,势力愈发深纵,裴辛夷可能再没机会翻盘。

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派对当日,裴辛夷先去周珏推荐的时装买手店买衣服,说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全在这家店,年轻人爱得不得了。

“六姑,张生的货船凌晨到了深圳,那边在问发货时间,需要你确定。”周崇比手语说。

裴辛夷取出衣架,拎着一条豹纹短裙转身,问:“够不够靓?”

周崇的手势还没比划出来,旁边的导购小姐立马接话道:“豹纹不是人人可以穿的,穿不好就会俗,但裴小姐气质出挑,穿上一定靓,怎么会不靓?”

裴辛夷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挑了一件抹胸紧身衣,黑色小牛皮,造型化自维多利亚时期的胸衣。

周崇有些惊慌,“真的要这么穿?”

“好彩妹大力推荐,何况参加年轻人的派对,又不是参加政协候选人的酒会,我穿套装多扫兴。”裴辛夷说着走向试衣间,掀隔帘时想起什么来,回头说,“让好彩妹老老实实去上课,下课之后来接我。”

当下,湾仔骆克道一间酒吧前后小巷被炫目豪车包围,一辆风格迥异的虎头奔停泊在其中。

酒吧门口立牌写着“今日暂不对外开放”。这间酒吧是裴辛夷帮忙订到的,裴安霓发出邀请不久,愁眉苦脸地来报告说,“派对可能要取消,妈咪不许我邀请朋友去家里。”这里的朋友指的是最要好的朋友,住深水埗的朋友。

二太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从惠州到九龙的酒店当服务员,再过海到港岛的写字楼做打字员,一场舞会邂逅“船王”,成为令人羡艳的太太。

竟然看不起穷人?或许不是看不起,而是一心往上走,要与从今彻底划分开,她不希望女儿沾上穷人气息。穷人有臭气,穷人有恶习,穷是万恶之源。忆起全家人挤在湾仔旧楼的时光,她就抓狂。

一想到这,二太又对裴辛夷产生了一点儿极微弱的怜悯。多亏了裴辛夷,像掮客一样为裴家做尽脏事,裴家才可以风风光光享受好名声。

外界不知道这些,还当裴辛夷是信女常去教堂的优雅女士。

信女着抹胸皮衣、豹纹短裙,黑丝袜包裹一双腿,蹬红底亮皮高跟鞋,出现在喧闹的酒吧里。

离得最近的青年问:“靓女,之前都没有见过,你是安霓朋友?”

旁边另一位青年借着闪烁灯光看清来人,压低声音说:“喂,这好像是裴辛夷?”

裴辛夷眉眼弯弯,说:“不是像,我就是。”

青年愣了一下,大约被这笑一时迷惑住了。他正要搭讪,人群深处传来呼喊,“六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