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孩接话说:“他们自创的玩法,还是分花色球、纯色球,但不是连续进球,一人打一次,两次为一轮,输一个球喝一杯酒。”

“哗!玩这么大?”

裴安霓鼓了鼓腮,点头说:“是啊,六姊,你快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裴辛夷失笑,“我没这么厉害啦。”

“不要谦虚……”

裴辛夷笑着走了出去。

场子里人多嘈杂,尤其是台球桌那边,时不时传来呼喊、尖叫。

“玩什么啊这么开心?”裴辛夷走近了一些,探头往里瞧。

正在用巧克擦拭台球杆皮头的向奕晋回过头来,“你感兴趣?”

短暂地,裴辛夷感觉悬在球桌上的灯盏摇晃了一下。

“陆英,你想玩?”

裴辛夷说:“玩得不好。”

向奕晋笑了一下,走过来伸出手,“我叫 Eugene。”

裴辛夷与他握手,“辛夷。”

“有一点点拗口,我叫你 Daphne 怎么样?”

“随你咯。”裴辛夷说。

向奕晋比出大拇指朝身后的台球桌指,“要不要试一试?”

“陆英,试一试啦。”

“好啊。”裴辛夷接过不知谁递过来球杆,走到台球桌前,手轻轻搭在桌沿边。

“Lady first.”向奕晋说。

裴辛夷架起球杆,弯下腰来,深呼吸,推杆。

母球往红色球冲去,却在半路偏离路线,最后停在了一个花色球旁。

“算我让你一轮,正式开始咯。”向奕晋找到位置架好球杆,说话的同时将母球打了出去。

母球轻而易举把离得近的花色球撞进洞中。

这个玩法与正式打球不同,又轮到裴辛夷推杆。遗憾的是,打出的纯色球在洞口停了下来。

“没办法,不能再让了。”向奕晋笑了一下,竟有些痞气。他手往旁边挥开,展示推车上的香槟塔。

“得。”

裴辛夷正端起一杯酒,就听见裴安霓扬声说:“好哇,趁我不再欺负六姊,没想到 Eugene 这么会使坏。”

“没关系,是我要和他们玩的。”裴辛夷说完,一饮而尽。

有人吹出口哨,裴辛夷摊手说:“湿湿碎。”

人们爆发出更大的哄闹,裴安霓也拍手,喊“好犀利”。

不一会儿,裴辛夷输光纯色球,连连喝酒,喝到最后人们大呼“Daphne”,不知情的人大约以为头牌吧女登场。

灯还悬在深绿色的台球桌上,白色母球旋转其中,令人头晕目眩。

“Daphne,其实你没玩过?看你握球杆的手法不对。”

“陆英,我教你,球杆要这样握。”

“不过没关系,我一开始还会把球弹起来,笨多啦。”

“哇,要不要这么笨啊,不如改名碌葛啦!”

“Daphne?”

“陆英。陆英,陆英,陆英。陆英。”

“喂,你好烦啊!”

“不好意思,你讲什么?”裴辛夷摸出烟盒,衔一支烟在嘴里,点燃了才去看说话的人。

“没有,我才该讲 sorry,让你喝了这么多。”向奕晋轻声细语,耳钉一闪一闪,忽然变得有些俊朗。

不知怎么的,裴辛夷被向奕晋带到了角落的卡座里。桌子上有一个装着扁圆蜡烛的玻璃杯。是这蜡烛的温柔光线衬得他有几分迷人,还是突如其来的遥远记忆?

裴辛夷深吸一口烟,起身说:“玩游戏而已,多亏安霓,让我有机会体验后生仔的生活方式。”

“后生仔?”向奕晋笑着说,“你看起来很年轻的。”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这样的话。”裴辛夷轻笑一声,眼尾上挑,转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向奕晋顿了一下,而后扬起唇角,最后眼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