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落下。
他们抱在一起,闷闷地呼吸。
他们变得湿漉漉,雨落进眼睛里。
初吻是什么感觉?
阮决明与裴辛夷的答案一致咸。
咸过头就会发苦。
裴辛夷觉得今晚饮多香槟,混合廉价巧克力的糖精,口腔里全是苦味。
“好彩妹,你先走。”她推门下车。
红色保时捷如一阵风似地驶离。
高跟鞋的哒哒声变得清晰,鞋尖在距离程亮的男士皮鞋前半米停下。
“阮生怎么会在这?”裴辛夷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微笑。
阮决明摊手,挑眉说:“不欢迎我?”
“怎么会。”裴辛夷垂眸一笑,再去看他,“阮生来之前就该说一声,这样我好招待你。”
“现在也不迟。”阮决明说着上前,略偏头垂眸瞧着她。
距离近得有些危险,裴辛夷觉得自己就快要靠上去。
怎么回事,几杯香槟就醉了?
还是事多繁杂,忍不住向谁袒露脆弱?
不行,不可以。
裴辛夷退了一步,“现在很晚了,阮生住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如果我说没有落脚地方,你要怎么办?”阮决明挑着笑意,眉间似乎又真有一点苦恼。
裴辛夷轻笑,“睡大街咯。”
阮决明叹气,“好狠心,我以为我们在莱州度过的愉快时光,足够能进你家门。”
裴辛夷打量他一眼,合衬的深灰西装更显他身材,光是平直的宽阔肩膀就足够秒杀男女老少,更不要说单手插裤兜,随随便便展示的一双长腿。
“不热?”她的话却是大煞风景。
阮决明勾住领结,随意松了松,“是觉得有一点热。”他的目光下移,落在豹纹下白皙的大腿上,接着说,“谁知道裴小姐会这样穿,很意外。”
裴辛夷故作听不懂,说:“不是一定要穿丝袜啦,阮生在山里待久了,不会变保守了吧?”
“怎么,请我喝一杯?”
“很晚了。”裴辛夷轻轻摇头,“我家有门禁。”
阮决明习惯性地顶了顶口腔壁,挑眉说:“家里有人?”
裴辛夷失笑,拂了拂他的西装驳领,抬头说:“有啊,你生气?”
“做情人做到底,我装样子也要去凑一拳是不是?”
“不要讲笑啦,你住哪?我让人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阮决明哂笑一声,“你走咯,我看着你进去。”
“我走了?”裴辛夷说,见他点头,转身,压制住一瞬间地犹豫,走进大楼门厅。
物业守卫看见裴辛夷走来,客套说:“六小姐又忙到这么晚?”
“是啊。”裴辛夷客气地答,忽觉守卫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稍微有些疑惑,但没闲心去细想。
走到电梯前,身后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按电梯按钮,裴辛夷差点吓一跳,立即侧过脸去。看清了人,她没好气地退半步,“搞什么?刀哥也要学人扮 stalker?”
“叮”
阮决明指向打开的电梯门,“不上?”
裴辛夷一步乘上电梯,想要按关门键,可阮决明一手撑在门框上,走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金色的四壁倒映出四对他们。
“几楼?”阮决明抬手在按键盒前来回晃,俨然当自己电梯侍员。
裴辛夷瞥他一眼,倾身按了最顶层的按钮,又站了回去。
阮决明从门的倒映里看她,转了转手上的狼首戒指,说:“你说我是出右手,还是出左手?”
“你能找到这里,还不知道我和谁住一起?”裴辛夷朝半空乜了一眼,“三太啦。”
阮决明笑笑,“想和你说一会儿也这么难,我才下飞机就来见你了,不感动?”
“来做什么?”裴辛夷语调客气,就像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