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指望你道歉。”

“那你想干什么?”

阮决明上前一步,裴繁缕退后一步,退到手可以撑住树干,似乎有了某种依托。看她怕兮兮的样子,他反而笑,“难得空闲,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

“我这个人讲公平,你了解我,我也要了解你。裴家取名按字辈,你们都是安字辈,你也不例外,原来叫‘裴安琪’。”

“说什么胡话?不止我,裴辛夷这名字也是按药谱取的。”

“对,除了裴小姐,为什么?我一直很好奇。”阮决明往前倾了些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又似通过她的脸去看别的人。结果却令人失望,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裴辛夷注定是阮家的人。而你,不过是替代品。”

裴繁缕沉默片刻,咬牙道:“是!我是替代品,你以为我喜欢这个名字,愿意嫁……?裴辛夷也不肯的,可她好会笼络人心,哄得叔父送她回去,哄得阿爸给我改名。”

阮决明挑起眉梢,“不愿意,被逼无奈。这下好了,你自由了,还得到一大笔遗产。”

裴繁缕深吸一口气,“你们阮家了不起?这破地方我早不想待了,等葬礼一完我就回去。”

“回哪儿去?裴老要真是惦记着你,也不会只让裴辛夷来。”

“……老五有重要的会议,阿妈前几天去美国参加吉妹的毕业典礼。”裴繁缕这十年很少与家人联系,对外却总用亲昵的代称,说得多了,自己都要相信与他们依然感情深厚。

阮决明像听了不好笑的笑话一般,近乎无声地轻哼,“裴老好福气,儿女多得外人难理清,让我想一想……二太还有个女儿呢?”又说,“哦,出嫁了,就不是裴家的人了。”

裴繁缕被命中要害,仍要硬撑,“三姊,三姊刚生了小孩,不适合出远门。”

“说这么多,每个人都有事,什么事都比你重要。”阮决明浅笑,语调却还是冷的,“你放心,阮家不会忽视你。”

“什么?”

“等大哥的遗体到了莱州,会有法医鉴定死因,给大嫂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