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卿的气就泄了下去,她握紧杯子,贝齿轻咬下唇,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

段衡自然发现了。

他想了想,移步坐到她身边,带起一阵微风。

软被凹陷下去,一股陌生而好闻的松香入侵她的感官。

她并不知道为了这次见面,他特地在进房前沐浴熏香,洗去一身铅华。

但至少此时此刻,她知道的是,她并不讨厌他身上的气息。

这多少缓解了一些她的恐惧。

江玉卿微微瞪大眼睛,看到他将自己的玉杯举到她面前。

玉是好玉,酒是好酒。

只是怎么......在抖。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因为他的手在抖。

不知怎的,那股气又消了。

江玉卿学他举起酒杯,袖子滑下,冰肌玉骨,玉镯盈然。

段衡的眼神暗了。

抬起手臂与她交缠,两人的呼吸相闻,发丝缱绻。

举起酒杯将饮的时候,他轻声问她:“还不知如何唤夫人。”

还没喝酒,江玉卿却感觉自己有些微醺了。

“此君。”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此君。”

“嗯。”

“此君。”

“是我。”

“此君。”

“......”

他又念几遍,忍不住低低笑了。

“何可一日无此君。”

江玉卿今日的脾气格外差。

她恼羞成怒,很想问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还喝不喝酒了。

就听见他压沉嗓音,郑重道:“夫人,我字子观。游子的子,观心的观。”

她顿时就生不出来气了。

“知道了。子观,游子的子,观心的观。”

“嗯,子观。”

“为什么夫人念出来的名字……格外好听呢?”

“......”

见她快要生气,段衡有些遗憾地住了嘴。

“此君,该交杯了。”

江玉卿没有说话,一口气喝光了那点酒水。

又苦又涩。

她秀眉紧蹙,艰难地咽了下去。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接下来,只要和夫君躺在一张床上睡几天,肚子里就会有娃娃了。

成亲好像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段衡来拿杯子,她乖巧地递了过去。

“可要唤巧儿来?”

江玉卿眨眨眼,意识到他指的是沐浴。

有些羞窘,但还是点头道:“要的。多谢夫君......子观。”

巧儿进来,领江玉卿去了浴室,她没有看到身后段衡陡然危险的眼神。

重新回到卧房的时候,段衡已经散下头发,正披着外衫,坐在窗旁的软榻边看书。

看见她来,笑着放下书,牵着她去床边坐下。

江玉卿总觉得他牵着自己的手有些过于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