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喝些吧!正是关键的时候,别喝多了误事!”嘴上这么说着,那女人还是乖乖去柜子上拿了满满一壶酒,斟满了递给他。
那男人接过,一饮而尽,擦了把嘴,笑道:“不能误事,听说柴老爷见了那信,当即就蒙了。他家那管家唤作高德安的,还劝说放弃小姐,结果你道怎样?竟被柴老爷狠骂了一顿!他决计是肯拿东西换人啦!到时候那宝贝就是咱们的了。”
“哼!小婊子,”那女人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语气怨毒,带着酸溜溜的味道,“不过也是贱种出生,竟然能攀上高枝成了柴小姐。呸!她算哪门子的柴小姐?那柴老爷也是个猪油蒙了心的糊涂蛋,竟然为了这么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贱人,甘心被诈!那可是他家的传家宝啊!是不是?真正儿是眼瞎心盲,脑袋被门夹了。”
那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他有时候实在弄不懂这女人的心思,要不是柴绍衍看中心疼柴琼鸾,他们怎么能得逞?而比起顺利弄到丹书铁券,更令这女人兴奋的反倒是弄死柴琼鸾。
男人问道:“她还活着么?你方才回来,进去瞧了没有?”
“呸!我才不进去瞧她!瞧她一眼,我连饭的都吃不下!”
“你也有吃不下的时候?”那男人调笑了一嘴,随即起身,往琼鸾这边的柴屋走近。
琼鸾吓得赶紧将眼睛闭上,又将呼吸放慢放轻,装作晕厥模样。
门“吱呀”一声开了,男人进来,探脑袋进来看了两眼,又将手放在琼鸾鼻子下头试了试,并未发觉异常。
“死不掉的,”那女人跟着进来,啐了一口,“不过是蒙汗药,就能弄死了她?好个娇滴滴的娘子呢!呸!瞧你也心疼起来了是不是?”
“这是什么话?”男人皱眉,但许是听出她话中的醋劲,倒叫他好生受用,“我心疼她做什么?艳红,你我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心里装的是谁?”
艳红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假意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跺脚出了柴房。男人紧跟其后:“说正经的,我呀!已经找好了下家,明天中午东西一到手,咱们就把丹书铁券出手。这东西少说能卖得万两黄金,到时候咱们三个均分了。别说这辈子不用愁,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能吃香喝辣!”想是见方才艳红吃醋,男人的声音突然亢奋起来,“艳红,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与他之间,你趁早做个了断。你要是跟他,那么我便走;要是跟我,从此便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怎么样?成不成?”
艳红嗤笑了一声,道:“那得看你们两个的能耐,谁能抢到,我就是谁的。”
“这时候就别开这种玩笑了。”那男人冷声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我把你从老家带出来的。要不是我花了银子,你此刻还在那户人家里替人生儿子呢!你家里人把你典卖的时候,可是说的明明白白。。。”
“住嘴!”艳红突然怒了,“宝山!你别说了!”
她略顿了顿,“事成之后,我跟谁都行!我只一个要求,便是要柴房里头的那个贱人去死!我恨透了她!一定要她死!”
琼鸾的心猛然往下一沉,艳红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她明明已经得到了澜生的心,为什么还一定要自己死?
琼鸾屏息静气地再想往下听,可那两人悉悉索索的出了屋子。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琼鸾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扎背的木柴上,试图让那麻木到毫无知觉的半边缓解一下。
她在脑中复盘起方才二人的对话。
等等!
刚才他们说得了钱要分成三份,还有一份是分给谁的?
猜到了什么,柴琼鸾流下眼泪来。
柴澜生:
一早上起来,整个柴府的气氛阴沉沉的。
柴澜生还像往常一样,洗漱用早膳,诺大一个柴府,一早上听不见一句人声,甚至连咳嗽喘息声都没了。柴澜生感到全府上下刀子一般的目光在他身上千刀万剐。
那又如何呢?澜生心里暗暗爽快,入赘柴府一年多了,他从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