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绕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手足无措地指着窗户朝他大喊道:“柴老爷,在这里呢!你窗户下头!都快烧起来啦!”

柴绍衍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下来,走到那窗户口,只见那堆芦苇松枝“噼啪”爆开火星,大有正要起来的势头。坏了!他连忙快步走到檐廊尽头,捡来一根沾了雪扫帚过来,那堆起了火的芦苇松枝用力拍打起来。

“真是太吓人了!”云想容装作害怕模样往旁边躲去。

拍了十几下,火终于完全熄灭了,只剩下几缕青烟丝丝往上飘。

“多谢您了,都怪我毛手毛脚的,慈航方丈叫我来给您送炭盆,没想到走到这里摔了一跤,将上层的炭火都洒了。”云想容带着歉意说道,与此同时,她瞧见崔辞已经悄声从屋里溜出来,往隔壁禅房里头躲去。

柴绍衍烦躁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你以后别送了。”

“是,我这也是好心办坏事。对了,炭盆里还剩下大半盆炭,尚未点用!给您!”云想容将炭盆递给他。

柴绍衍皱着眉头接过,转身进屋去。

等柴绍衍关上了门,崔辞才从隔壁禅房出来,慧伽亦从院中角落里快步走来。

“大人,你可算出来了!”慧伽松了口气,“多亏了云姑娘想到这主意。你在他屋里查到什么没有?”

崔辞道:“你还说呢!才多会儿功夫,哪里来得及?我连一间屋子都没查完。慧伽,你可把我坑死了,我一直憋在衣柜里动弹不得,白白浪费了大半天的功夫。”

“是小僧的过错,只是这人太过精明谨慎,而我也实在与他没什么话说,轻易就被他瞧出破绽了。下次一定先准备好了。”

“还有下次么?他就跟乌龟似的成日缩在屋子里头。。。”

云想容见他出来了,头也没抬,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出了大殿往厢房而去。

“云姑娘!”崔辞话未说完,忙回头望着她的背影。

慧伽瞧出他的心思,忙道:“你快去吧!跟她说清楚,等下回来,我在前院讲堂里等你。”

崔辞追着云想容而去,只见她进了自己的禅房,将门关上了。

崔辞站在门外头,用手轻推了推门,门已经锁上。

“云姑娘,你,”他踌躇了片刻,“你休息吧,把门锁好,每日都要锁好。”

门里没有动静,崔辞心里惆怅,这边刚转头要走,却突然传来云想容的声音。

“你想我离开龙恩洲,是怕我留在这里有危险,是吗?”

崔辞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忙走到门口,与她隔着门说道:“当然!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怕你中了那佛顶骨杀手的圈套。”

“我知道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云想容道,“但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想的么?那人用匿名信把我引来,还有那个柴绍衍。李侍卫对我说,柴绍衍前番因案子与你结了仇,大人就没想过,那设局之人针对的你?”

崔辞一怔,道:“针对的是我?”

“没错,那设局之人或许觉得我也同柴绍衍一样,对你恨之入骨。他之所以将我和柴绍衍引来,恐怕是想利用我们对你不利,只不过他想错了。你虽揭穿了我,但我这辈子都不会恨你的。”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云想容娇俏的脸庞:“所以你明白吗?我要留下来,或许在需要的时候能有所助益,就像刚才。”

崔辞站在那儿,深深地望着她,眼底翻涌着不可名状的情绪。云想容还未开口,他已一步跨近,用手掌托住她的脸蛋:“可你在这里会让我分心。”

话音未落,她已踮脚迎了上去。唇齿相接的刹那,崔辞将她揽进怀里,他只希望他们能找到太子与小纪子,然后平安离开这里。

***

从云想容禅房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崔辞回到前院讲堂,慧伽在屋里等着他。

慧伽问道:“如何?你与云姑娘,没事了吧?”

崔辞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一热,面上一红,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