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看着胆小,实则全由着自己性子。李暧见她这般,不由加重了语气。
“王氏,你最好放明白些!新任知府在你相公的案卷上并未看到你的证词,你若是故意隐瞒不报,官府将要治你的罪。”
那妇人闻言,讲扫帚猛的往地上一戳,走过来,盯着李暧。
“你要问什么,你问便是。他被人杀了,问我有什么用?是我杀了他么?”
李暧环顾了一下她家里,实在算不上殷实,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或财产,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你相公李三俊说来也是个商人,他死了不到一年,你家里怎么就破落成这样?”
那妇人别过脸,用力抬眉却没力气睁眼,叹了口气说道:“他才做生意,跟人头回出门的,半文钱都还没捞到呢。”
“那你现在如何度日?”李暧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他跟人头回出门?”
“是啊,他这人有些一根筋,前头做什么营生都不行,那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婿,才愿意带着他出去见见市面。”
“哦?”李暧一怔,临行前,崔辞跟她说过,当晚在欢喜客栈一定还有第四个人,那个人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找到他,案子就破了。
“那个愿意带你相公出门做生意的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李王氏重新拿起扫帚的手突然停顿住了,她以极不自然的姿势扭过头。
“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
***
从李三俊家里出来,李暧愈发钦佩崔辞的觉察力,这欢喜楼的三尸命案孙问川断的确实有诡异之处。王氏交待的许多重要信息,都被孙问川故意遗漏,甚至在案卷中提都没有提。尤其是那个带李三俊出门做生意的朋友,叫做赵景澜的,当时他的妻子何小凤儿认定那具没有头的尸体并非是自家相公,自家相公定还活着,恳请官府替她寻人。而官府充耳不闻,发出的告示只是寻找那颗头颅的下落。
李暧按着王氏给的地址,找到何小凤儿家。赵家距离李家不远,从前是极亲密的,只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两家寡妇也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并且据王氏阴阳怪气慢慢悠悠的讲述,那意思是,自从赵景澜失踪以后,何小凤就像变了个人,从从前极为泼辣嚣张的性格,变得小心谨慎,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是没了男人做倚仗,自己也就缩起头来当乌龟了。
“咚咚咚”李暧敲了两下门,赵家的屋子比李家可好太多了,有墙有院,悬山顶,朱红门,院里有几棵垂柳从雕花窗里透出来。李暧私心想着,这户人家是一派欣欣向上的样子,若不是男主人没了,恐怕还要更殷实些。
来开门的是一个脸颊圆润艳丽,体态丰腴的年轻女人,李暧见她上身是一件大红色短袄,金色丝线勾勒出花鸟图案。下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百褶长裙,绣着娇艳的花朵。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炽热而张扬。
“你是赵景澜的娘子何小凤儿么?”
“没错,我就是。你是谁呀?”女子扬了扬眉毛,口条清晰,声音响亮。爽爽利利的,跟那磨磨唧唧的李三俊媳妇儿有天壤之别。
“我是江宁府衙的官差,你相公失踪的案子,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哦,哦,那么,”何小凤躲开李暧的目光,迟迟疑疑的开了门,“那么进来说吧!”
李暧留意她关门的时候,似是怕被路过邻居瞧见似的,特别小心的将脑袋探出门外左右四顾了一番。
“你这么大一个家,竟没有下人?”李暧进了屋,环顾四周,府宅宽敞明亮,陈设精美。檐下挂着油衣,雨伞,马鞍等杂物,还拴着一串风铃,上面写着“盼归”二字。
你是不是先看了结尾再倒回来看的?
????没有这个必要(意大利人真诚发言
被剧透了啊啊啊!!!
??!!!
板凳都没了
作者能不能帮忙把剧透的评论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