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盈满他的鼻尖,他微微偏偏头就能看到她的头发,她的鼻子,她歪撅着的嘴……
沈自横再次呆住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跳已经完全超出了负荷,总觉得,再跳,左胸口那东西就该从他身体里蹦出来了。
要蹦出来了。
晌久,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要把脸移开。
哪里还移得开?他一动,简小从就一掌把他的脸推了过来,嘟囔着说:“敷,敷。”
然后,那张热热的脸又再次贴向了他的。
这次,沈自横没再退开。
这天晚上,沈自横背着她,绕着良村的青石板小道走了两个来回,把原本十五分钟就能走到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
这天晚上,沈自横悲惨的意识到一件事情:原来,爱情是这样偶然的一件事,偶然到不知道何时何地,你就会爱上一个何人。
番外一
心理学家荣格曾说过,性格决定命运。其实很多时候,命运也决定性格。按着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沈自横并不是天生就是一个性格别扭的人。
他比较清晰的记忆起自三岁。
为了培养他的气质和情操,沈墨花了许多钱请了一位国画大家,教他水墨丹青。他三岁里的记忆,大多是小阿姨的背和老式自行车的后座。
那段去国画大家的路很长,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桥,小阿姨就是这样每天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上课的。她的背很宽厚,不怎么像女人的背,又因为她常穿着呢绒衣服,沈自横总是抓不住她有些赘肉的腰,所以,他只能抓着小阿姨座位下的弹簧钢丝以保持平衡。自行车的后座很硬很硬,冬天的时候,小阿姨会给他戴上帽子系好围巾,穿上厚厚的棉袄,他却还是会被车后座硌得小屁股疼。
他每天都要去学习,每天都要用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弹簧钢丝,每天都要被自行车颠得屁股疼。
除了这些,他不记得其他许多,主要是,他那时的生活里没有什么可记的。
后来他长到很大很大时,他回忆自己的童年时骤然发现,他最快乐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段时间,毕竟,那是沈墨最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