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黄,如此清淡的身影,如此深刻的离愁。

几秒钟的凝视,她便一头钻进了出租车。

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日影斑驳里。

她从来都站在阳光下、走在阳光下。

她走了。

沈自横掀着一角窗帘,最终,只看得见一溜黑色的汽车尾气。

简小从不想去探寻何忘川为什么执意要她搬出来,即使他自己人还在N城。她觉得这样,很好。何忘川租的房子离C大很近,她只要搭一站公交就能到C大,去杂志社上班的日子她也只需要搭五站,都有直达车;小区旁边有一家很大的超市,放学下班以后,她可以在那里买到任何在C大校内买不到的食品、生活用品;房子很好,向阳,阳台很欧式,视角也很好,可以将不远的C大一览无余;房子里到处米黄色乳白色的家具很温馨很舒适,她住得很好很好……

什么都很好,很好。

就是时常空得难受。

不知道是房子空得难受,还是其他不知名的地方,空。就好像此时此刻,简小从端着一杯暖暖的咖啡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翻阅着一本刚买的杂志,阳光晴好,一丝不和谐的风都没有。

她却冷得披上了风衣,冷得自顾地低语:“真冷啊。”

何忘川很快也搬了进来,冷清的三居室房子总算有了人气,简小从习惯性的微笑过活,然后第一次发现,其实,没什么好笑的。

“小从。”那天晚上何忘川陪她一起看夜景。

“要喝咖啡么?”简小从从阳台外收回脸,朝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

何忘川微笑着点头。

从小区附近的超市买来的上好咖啡豆和咖啡机,她娴熟的调好份量,静静的等着小小的咖啡豆被打成咖啡色的液体。又从橱柜里取出一只她精心为何忘川挑选的情侣杯,把咖啡倒进去,小心的端去阳台。

何忘川坐在另一张摇篮上,窗户已经被关上,外面的细微嘈杂和远处并不怎么有影响力的交通噪音已经完全被隔绝了,小小的阳台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