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没说。”陈奕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找她。”

“疯了?”

“……”

“她不想见你,你还是省省吧。”似是想到什么,陈奕直接说,“你别给落落打电话了,她也不知道。”

“她跟桑岁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

“桑岁给她留了信,说不想国内任何人去找她,所以她所有出国留学信息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

挂了电话,盛以泽自嘲地笑了声。

果然。

她提前切断了他去国外找她的一切希望。

想必学校那边也没希望了。

盛以泽一脸挫败地跌坐在地毯上。

活了二十二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那挫败后的痛苦,像是被万千只蚂蚁钻进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地啃噬他所有神经,麻痹和锥心的痛瞬间漫遍他全身,只剩下无措和痛苦。

盛以泽额头抵在手臂上,脑袋低垂。

在那无声寂静的房间内,心脏的痛,无以复加。

那天晚上,盛以泽又喝了很多很多酒。

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他坐车去了云京墓地。

在那里,他找到张雪英的墓碑。

他坐在那里,手里的那罐啤酒被他一饮而尽。

酒精涌上来,他整个人变得恍惚。

他很想让酒精麻痹自己,可每一次的醉酒都让他脑子里有关于她的画面异常清晰。

忘不掉。

他也不想忘。

他坐在那里,望着墓碑上的字,终是红了眼眶。

“奶奶。”

“我把她弄丢了……”

-

那一个星期里,盛以泽没有去学校,没有去公司,甚至连家门都没出。

他每天都待在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让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手里的酒瓶一瓶一瓶地倒在地上,脚边是平安温顺的安抚,可依旧消减不了他心里的难受。

书信不留,告别不给,就连出去找她的希望都不给他。

盛以泽笑了声。

他真是活该。

“喵”

盛以泽脑袋一动,侧额看向旁边的平安,伸手把它抱了起来。

他低眉,轻轻地吻了下它脑袋。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缓解那心里的难受。

“砰”

房门突然被打开。

外面的阳光挤进来,盛以泽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他眯了眯眼,看去。

盛国桦站在门口,一脸沉默地看他。

他踩着铮亮的皮鞋走进来,在他面前停下。

盛国桦深深地看着他,对他这每天买醉、自暴自弃的样子非常看不惯,但又很担心他再这么下去,身体遭不住。

他叹了声,没说话,突然转身离开。

“?”

盛国桦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脸微侧。

他说:“漫姨回老家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