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泽扯了下嘴角,想给他送个红包,结果摸了摸口袋,发现没现金。
盛以泽又折出去,跟前台要了个红包纸和换了现金,把钱装进去。
回来一坐下,他把红包递给麟麟,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好好学习。”
他妈妈一见这红包挺厚的,总觉得不好意思,忙把红包还回给盛以泽。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这太多了。”
盛以泽不喜欢推来推去,直接把那红包塞进小孩的口袋,看向张玲玲:“舅妈就别跟我客气了。”
旁边的岑与见此,连忙也把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正想给麟麟递过去,张玲玲的声音在此时落下
“麟麟,快谢谢表姐夫。”
盛以泽:“?”
岑与送红包的手一顿:“?”
盛以泽手肘撑在桌面,曲指撑着太阳穴,唇角勾着隐隐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岑与。
岑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桑岁斜了盛以泽一眼,走过去。
她接过岑与手里的红包递给麟麟,摸了摸麟麟脑袋,指着岑与对张玲玲说:“舅妈,他是我男朋友,岑与。”
“……”
张玲玲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岑与,又看了看盛以泽,指着盛以泽问:“那这位是?”
“我妈妈朋友的儿子,我们都叫他大舅哥。”
“……”
盛以泽瞬间被她气笑了。
很好。
好的很。
张玲玲尴尬得不行,连忙跟两人道歉后才拉着麟麟坐在云琨身侧去。
盛以泽目光紧紧地落在桑岁身上,心里那窝着的愠怒又闷又沉,想质问她,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这感觉糟糕透了。
桑岁知道他一直在看她,但她没回头,而是装作无事地拉着岑与走到他对面坐下距离他远远的。
盛以泽盯着对面的桑岁,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是沉的,端起眼前的那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喝太急,又是白酒,一喝下去就感觉整个心都在烧。
可哪有她带给他的烧心,能把他整个心都烧成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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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点的菜慢慢上来,大家也开开心心地准备吃饭。
桑家人不多,桑岁父亲桑劲梁只有个弟弟,云漫早就喊他们一家过来吃饭了,但他们只是口头答应着,临到时间还是没来。
云漫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才随意找个借口说没时间过来。
挂了电话后,云漫一脸失落地坐下。
云琨察觉出她的情绪,讽了声:“也就你把他们当一家人,他们还把你们这孤儿寡母当一家人吗?自从姐夫去世,他们家……”
“小琨你别说了。”
云琨闭了嘴。
桑岁脸色微僵,给云漫夹了块牛肉,扯了下嘴角:“他们不来就不来吧,我们自己吃就行。”
云漫看她,抬手握住她手背,叹了声,点点头。
刚才的不愉快在大家对岑与这个“准女婿”的盘问中才渐渐一扫而空。
耳边是他们的欢声笑语,盛以泽静静地听着,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白皙的耳廓开始微微泛红。
在盘问中,盛以泽对岑与这个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小子是云京市本地人,巧了。
父母是知识分子,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高中老师,从小家教严格,从不允许他行差踏错,所以他这人从小就乖顺听话,什么都听他父母的,听起来像个榆木疙瘩。
盛以泽看向对面的桑岁。
两人一直在开心地交谈着,时不时给对方夹菜,说到开心的事情,两人忍不住掩嘴笑。
嬉笑中,两人的肩膀时不时地相触,他能看见那姑娘垂落的发丝蹭在那书呆子的肩头,交错间极尽暧昧。
刺眼,非常刺眼。
盛以泽又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