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桑劲梁被授予烈士称号,相关部门也对云漫母女多方照顾。

甚至在得知桑劲生霸占了原本是属于桑劲梁的房子后,相关部门动用法律,协助云漫,把东城那套房子的归属权拿了回来。

住在那套房子里的桑劲生一家被法院赶了出来,章丽丽更是发了疯,每天都去云漫工作的地方恶语谩骂,所骂之语,不堪入目。

所以当年云漫带着桑岁离开江城,来到云京市,一来是想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二来是为了桑岁能有个更好的环境读书,三来也是因为章丽丽每天的骚扰和谩骂,让她无力承受,只能选择逃离。

云漫和桑岁虽然在盛家住了四年多,但盛以泽从来没有从她们口中得知这些。

或许是家丑不外扬,也或许是桑劲梁的死让她们母女不想再提及以前的事了吧。

难怪在那四年里,每年春节她们都留在盛家,几乎都没有回过江城。

说到这里,云漫叹了声,看向盛以泽:“只是没想到……因为我们家的事让你受伤了。小泽,漫姨对不起你。”

盛以泽摇头:“这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自责。更何况……”

他目光一转,落在桑岁身上。

那姑娘正在给他盛饭,或许是提到父亲,她眼角泛红。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

盛以泽收回目光看向云漫,“更何况,梁叔叔是英雄,能救英雄的家人,是我的荣幸。”

-

出院那天,是桑岁亲自来接他出院。

云漫要忙着看店没时间过来,云琨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也没时间过来。

盛以泽的东西不多,就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桑岁正在弯腰给他收拾,盛以泽望着她背影,心尖一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幻想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意识到这画面有多不符合现实后,盛以泽扯了扯嘴角,起身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你歇着,我自己来。”

男人身体从她身后靠过来,体温滚烫,两人身体明明没有相贴,桑岁却有种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就连他伸过来接她手里东西的手都带着莫名的烫,无意擦过她指尖时,桑岁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她迅速缩回手,退出他怀里。

桑岁反应太大,盛以泽愣住,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桑岁背过身去。

盛以泽没多想,只是扫了眼病房,似是想到什么,装作无意地问:“最近怎么不见岑与?”

“他回云京市了。”

“?”男人故作惊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回去了?”

“听他意思,应该是他妈妈叫他回去的。”

男人挑眉,冷嗤了声:“真是个乖孩子。”

桑岁眼一眯:“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他?”

“少污蔑我。”

“怎么提起他了?你想他了?”

“别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

-

出院当天是桑劲梁的忌日,桑岁接盛以泽出院后,就打算跟云漫去烈士陵园看看他。

盛以泽也想过去看看,但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便一直盯着桑岁。

桑岁正在整理爸爸生前爱吃的东西和香烛纸钱,察觉到他的视线,头也没回。

“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能跟你们去看爸爸吗?”

爸爸?

桑岁转身,眯眼:“盛以泽,你少占我爸爸的便宜!”

“哪占了?”盛以泽坐在那儿,手撑着太阳穴斜睨她,笑得痞痞的,“你不是喊我哥吗,怎么,兄妹一场,不应该喊你爸爸为爸爸?”

“……”桑岁翻白眼,“强词夺理。”

最后盛以泽还是以“哥哥”的身份过去看桑劲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