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尔用?袖帕去擦,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血不断满溢, 几乎染红了半个帕子, 他越擦越多, 手也?越来越抖,等?府中?医生赶到的时候, 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侍卫将白郁扶到床上,伊缪尔则扶着书桌站起来,他恍惚着垂眸看向手中?的袖帕,看见一片刺目的猩红,险些没有站稳。

……医生是,怎么了?

……上午还好好的。

他握着帕子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人?来人?往,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用?了些奇奇怪怪的诊断工具,又从白郁身上抽了几管血,所有人?都急切而忙碌,只有伊缪尔呆在原地,无所适从。

有人?检查呼吸,有人?检测脉搏,伊缪尔想上前帮忙,可大公的身份反而成了累赘,他不敢上前,也?不敢讯问?,怕给医护造成更多的压力,便只是扶着门框站在卧室门口,呆呆看着里面。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白郁。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等?阶段性?的救护结束,后续的治疗还需要血液报告分析,老医生停下动作,伊缪尔才能哑着嗓子问?上一句:“是怎么了?”

老医生:“像是中?毒。”

大公府和黑袍会打?了不少交道,牢中?也?有不少病发需要医治的犯人?,府中?对他们的手段一清二楚,白郁一病发,他们就?看出了病因。

只是这东西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药物,治疗方法都捏在黑袍会手上,老医生思考片刻,还是不敢贸然给药。

他和公爵交代完病情,伊缪尔的脸色沉的可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露出微笑:“哦?黑袍会,是吗?”

当天晚上,伊尔利亚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伊缪尔大公手段本?就?以凌厉狠辣著称,虽然在底层享有美誉,可在贵族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在前几个月,暴君心情尚可,没生出什么事端,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一时间,伊尔利亚贵族人?人?自危。

亲卫队穿行在大街小巷,对照名单,将一个又一个卧底揪出住宅,关入牢房,一时间,黑袍会中?层折损大半。

这些人?虽然每一个都不那么重要,可连结在一起,却是帮派上下贯通的重要通路,是蔓延开?来的毛细血管,当这些枝蔓被尽数打?断,一时间,黑袍会竟然陷入了半瘫痪的地步。

公爵府地牢人?满为患,审讯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招供,更多的名字浮出水面,审判书不断发出,伊尔利亚报纸甚至腾出了专门的版面,记载审判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