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了地点,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宵飞练飞驰过?京城大街,这是匹大宛进贡的好?马,通身白如新雪,可日行千里?。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狂风拂面而来,两旁楼阁飞速后退,萧绍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戚晏刚刚被罚了,想必如今很是凄惨,一想到这个,他终于有点畅快。

到了司礼监门口?,立马有人上前,萧绍翻身下马,将马鞭插在腰上,得知?戚晏被安置在司礼监角落的耳房。

戚晏是获罪入宫,地位卑下,连日来刑罚不断,住所也在最荒芜偏僻的地方,萧绍跟着太监七拐八绕,几?乎绕过?了一整个司礼监,才寻到地方。

这里?住的都是没身份的下人,屋顶碧瓦琉璃,留足了皇室体面,可门窗都腐朽破败,窗户上糊的纸烂了大半、四处透风,木门被虫蚁蛀蚀,门环上全是乌青的铜锈。

萧绍走在最前面,实在不愿意用?手去碰门环,便抬腿踹了一脚,那木门轰然倒地,溅起二两灰尘。

萧绍捂住鼻子扇了扇,才迈步进去。

他一眼看见了戚晏。

还是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一床老旧发黑的被褥,裹在被褥中的人只露出一节手腕,腕子上是纵横连绵的伤口?。

宫里?管教不听话的奴才向来不留余力,这该是戒尺抽出来的。

那双手微微动了动,指尖握住被子,戚晏似乎听见了门口的动响,他艰难地探起身,空茫的眸子微微转动,落在了萧绍身上。

戚晏瞳孔微缩。

接着,他忽然扬起笑容来,并?非开心,而是万事?皆放下,解脱般的笑容,那双失了血色的嘴唇嗫嚅,看口?型,似乎在说:“陛下。”

但话没说出口?,戚晏的视线落在萧绍身上他穿了件盘领窄袖的赤色袍,色彩浓烈,嚣张至极,可两袖的火焰纹饰,分明是皇子的穿着。

一瞬间,戚晏敛下眉目,他手上一松,便半跌在床榻上,竟然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