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内院被人抱着,还是被名义上的主子?抱着,戚晏从未做过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已然害臊的不?知如何是好?,更不?要?说让他伸出手,主动去搂萧绍的脖子?了。

萧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还未等戚晏揣摩这一眼的含义,萧绍忽然松手,向上做了个?往外抛的动作。

戚晏:“!”

失重感袭来,他尚来不?及反应,就一把拽住了萧绍的领口,将自己?紧紧贴了上去。

“呵。”

萧绍扬眉看他,心情像是好?极了,挑刺道:“你走回去?你那膝盖,本殿下就算等你等到天?黑,你能走的回去吗?到时候害我摸黑在皇宫里乱转,这罪责算谁的?你帮我担?”

辰时宫门落锁,外臣无诏滞留宫内是重罪,萧绍虽是皇子?,却也是成年男人,不?便留宿宫中。

“……”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来,戚晏惊魂未定,只?攥着萧绍的领口,又不?说话了。

萧绍也不?在意,就着这个?姿势,稳稳的将人带出了皇宫。

福德海已经?等候了许久。

他毕恭毕敬站在车架前?,不?时眺望,等主子?从宫门出来,远远看见萧绍,正要?迎上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殿下手中抱了个?人。

那人被大氅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鸦羽似的头发,蜷在萧绍怀中,看不?清脸。

福德海眉头一跳,还以为?这祖宗从宫里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女人,但看靴子?的大小,又分明是个?男人。

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皇帝的女人就好?……等等,男人?!?!

那是双黑青色的皂靴,宫中仆役的常见款式,鞋底沾着松软的泥土,应当是奔波行走的,可见不?是宫中圈养着的娈/d\宠少年,可宫中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男人?

等萧绍行到近前?,福德海隐晦地往氅裘中看了眼,险些掉出眼珠子?。

戚……戚晏?

怎么抱回来了?

殿下不?是嫌弃极了这新来的近侍,连安排房间都安排在离主殿最远的偏殿吗?

萧绍却并不?理会福德海的讶异,只?带着人上了马车,转头道:“福德海,去找个?能看外伤的太医,要?与我们熟识,嘴巴紧的。”

福德海躬身应了。

萧绍这辆马车宽三尺五寸、深三尺有余,足足由六匹马拉动,车内空间极大,萧绍将人安置在座椅上,拉下四周的帘子?,将马车形成密闭空间,这才伸手,扣住了戚晏的脚踝。

戚晏又是一抖,却敛着眉目没说话,萧绍将他的腿拉高架在凳子?上,撩起袖子?:“现在四处无人,我总算可以看了吧?”

他指膝盖上的伤。

血留了那么多,要?尽早止血,否则戚晏这个?病秧子?,萧绍怕他厥过去。

……真要?厥过去了,以后谁给?他压榨,谁帮他批奏章呢?

再说,那推行到一半的改革,没了戚晏,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萧绍:“我不?碰你脚踝,你把裤子?撩上去,我看看伤,这总可以?”

戚晏穿着扎裤,裤腿是束在袜子?中的,萧绍要?看,他就得一路提上来,小腿、膝盖、脚踝,一览无余。

对?读书人来说,衣冠即是脸面,天?子?召见朝臣,尚且不?能衣冠不?整,何况戚晏在皇子面前?这些部位本该常年束在服饰下,却要他当着一位天潢贵胄的面,亲手拨开,撩起衣物?

虽然如此,戚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膝盖上的伤口涓涓渗血,沾染了一裤子?,他一咬牙,便扯了靴袜的系带,将裤腿撩了上去。

萧绍嘶啦一声,扯下里衣一块布料,覆盖上去,牢牢扎紧了,为?了止血,他下手颇重,戚晏嘶了一声,没敢动。

而萧绍表面古井无波,只?是困扎伤口,心中却想?:“有趣,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