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还都很喜欢他,闻华荣喜欢他,张小萍喜欢他,闻竹喜欢他,闻弦更喜欢他。
梦境和现实同?步进行,一天对应着一天,江知?意没?有梦到?过白头偕老,在离婚前一天的梦境中,他正和闻弦在雪山上滑雪。
闻弦天然很会这些运动,他能划高级道,单板在雪地留下S型的弧线,肆意又潇洒。
而江知?意则笨拙的不?行,没?两步就一头栽倒,他穿的厚重,像只?扎进雪地的北极熊,闻弦在旁边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将他从雪里拎出来,帮他扶正被撞歪的雪镜,像哄小孩子?那样安抚:“没?事的,两米一摔,作为新手你已?经很厉害啦。”
江知?意气到?想锤他,又无可奈何,只?好抓上一把雪捏成雪球,砸进闻弦的衣服里。
那实在是太?好,太?好的时光了。
但是当江知?意一睁眼,他知?道,他们要签离婚协议了。
有时江知?意觉得他自己已?经疯了,他冷肃清贵的面皮底下是歇斯底里的灵魂,否则为什么要在梦中做无畏的妄想,卑劣的意淫一个救过他的高中男生?,他像个偷窥的变态或者疯子?,远远的注视着闻弦,在无关的他身上强加自己的幻想。
是因为,这是唯一对他伸过手的人?吗?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执念,他用尽手段,要闻弦和他结婚,要闻弦和他相爱,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一个善良的好人?要承载他堕落的人?生?,要回应他丑陋的爱意?
但是江知?意没?法?放手。
他在饮鸩止渴,鸩毒终将他腐蚀的面目全非。
可他已?经上瘾了。
直到?婚姻过了三年,闻弦的不?愿与厌恶明?明?白白,再无转圜的余地,江知?意才决定放手。
命运何其讽刺。
江知?意的语文比闻弦好的多?,可他的描述比闻弦还要颠倒,还要错乱,还要前言不?搭后语,如同?满是杂音错音的乐曲。
但闻弦完全听懂了。
他轻快的表情渐渐消失,唇也抿了起来。
闻弦沉默着等江知?意说完,等他终于筋疲力尽,不?再言语,闻弦便?伸出手,将爱人?重新抱进怀里,像将另一个半身融入骨血。
吻落在了额头。
一个,两个,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