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

她刚才怎么不知道早点回家呢?

唐逸尘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秦徽音的碗里:“这也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谢谢大哥。”秦徽音埋头吃着鱼肉。

她现在吃啥都尝不出味道,就觉得对面那双眼睛快要把她冻死了。倒不是说他的眼神很凶,就是那样幽幽地看过来,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这能怪她吗?

不是他说的嘛,他的仇家很多,两人的关系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免得有人把她当靶子。这一切都是按他说的办的。

秦徽音埋头吃着饭菜,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

不过没多久,宋睿泽先用完膳食。他身边的随从把残羹收拾了,对他说道:“纳兰大人回来了。”

宋睿泽用手帕擦了擦嘴,嗯了一声,起身走了。

秦徽音拍了拍胸膛。

唐逸尘淡道:“你很怕他?”

秦徽音干笑:“也不是那么怕。”

“不是那么怕,偏又这么在意,那就是说你不怕他生气,但是怕他伤心。你没有当面承认与他的关系,他委屈,你心虚。”

秦徽音嘟囔:“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太聪明了,一针见血。

“他仇家太多,应该不愿意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你刚入京他便弄得人尽皆知。”

宋睿泽的性子非常霸道,只要是他要的,就会想尽办法抢到手里。

“哥,你慢慢用膳,我先回去了。”秦徽音不敢逗留,害怕又和谈完事情出门的宋睿泽撞见了。

今天这种场面真的是太尴尬了。

“秦姑娘这是要走了?你吃得太少了。”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秦徽音对那年轻官员笑了笑。

唐逸尘看着秦徽音的身影消失。

秦徽音出了御史台的大门,催促芷兰:“快走快走。”

主仆两人刚要离开,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马车里的人没有出来,但是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上来。”

车夫把踏凳放下来。

秦徽音踩着踏凳上了马车。

她刚进去,马车行驶起来。

秦徽音打起帘子对芷兰说道:“芷兰,你坐咱们自家的马车回去。”

马车里,宋睿泽拿着折子看着。

“你不是找纳兰大人有事吗?”

“谈妥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啊?”

宋睿泽淡道:“既然我们不熟,当然是带你去熟悉一下。毕竟是同乡,总是在别人面前说我们不熟,还是很没有面子的。”

秦徽音:“……那不是你说的嘛,我们的关系不能被外人知道。我除了这样说,还能怎么说嘛?你们这些男人好奇怪,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反正就是怎么都是不满意的。我要下车,我要回家。”

“音音……”

秦徽音凶巴巴地瞪着他:“叫我干嘛?”

宋睿泽满脸疲惫之色:“我已经三日不曾合眼了,头疼……”

秦徽音:“……”

她挪到他的身边,按着他的头部:“你是想猝死吗?既然没睡好,那就好好睡觉,不管再忙也得先照顾身体才行。”

宋睿泽闭上眼睛,躺下来,枕在她的腿上。

秦徽音僵了一下。

“真的好难受,音音。”

秦徽音有些不自在,可是看他这样难受,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眼睑处一片乌青,那点不自在很快便消失了。

她按着他的脑袋,说道:“这样会不会好些?”

“嗯。”

“那你接下来是回兵马司吗?”

“玉竹馆的案子还需要我们兵马司协助,等会儿要帮忙去查证据。”宋睿泽说道,“我歇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累成这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