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他的脸,说:“有点凉。”
顾幼棠乖乖把脸蛋放爸爸手掌上,就跟化了的仓鼠团子一样软乎乎的,说:“爸爸帮我暖一下吧。”
顾歧低低笑了一下,一边帮在家里打扮了半个多小时才出门的宝贝儿子整理了一下刚抓的头发,一边说:“发根黑色的冒出来了,是不是想换个色染了?”
顾幼棠连忙点头,跟爸爸说话可比跟可恶的盲盒说话舒服多了,独苗苗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想有的没的,整个人极其放松,笑得分外漂亮:“是哦,今年流行粉色,不是那中死亡芭比粉,是很温柔的奶粉色,我给你找图片。”
顾小少爷手机相册里是一堆没营养的网图,各中发型和各中衣服潮流穿搭,不过他喜欢,他不觉得没营养,好看就行。
照片从几千张的相册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拿给爸爸看,顾爸爸也没有敷衍,仔细对比了一下这粉色头发长在宝贝儿子头顶是什么样子,最后说:“挺好的,宝宝你什么样都很好看。”
顾幼棠立即脸颊微红,高兴了,默默在心里把染头这一项行程往前挪了挪。
很快车子开上了路,从小区开到妈妈跟后爸的家需要四十分钟,几乎跨越半个城,冬日的夜晚来得总是比寻常时候晚许多,因此刚刚六点便华灯初上,堵车都堵出一条银河:从顾幼棠这里往前面看,是一个小高坡,坡上密密麻麻的轿车车灯在深蓝的夜里就是地上的星星,闪烁着温暖的光。
大家都是回家吃饭,开往家的方向,光是想到这里,顾小少爷就一点儿也不心急,堵车也堵得他文艺气息爆发。
他趴在窗口看外面,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没一会儿驾驶位的爸爸就伸手过来把他捞回去,手掌放在他额头上,说:“小心着凉。”
“我才不会。”小朋友哼了一声,却又很乖没有再调皮。
驾驶座位的顾爸爸也是很有耐心的样子,看了一眼时间,说照这个堵车的法子,恐怕抵达那边得半个小时后不止,第一次过去给那边的儿子接风,作为客人迟到这么久会不会让宝贝紧张?
顾幼棠早八百年就把严哥哥给忘到脑后去了,一听爸爸提起这货,当即一个激灵,连忙去看手机,只见手机上严笑竟是也一直没有再找他,消息的最后一条除了‘撒谎’,连个逗号都不给他。
怎么肥事?这届盲盒不行啊?都不会哄人的吗?
难道要我去哄他?我做错了什么?一个赠品替身的醋都要吃吗?
顾幼棠紧皱眉头,不敢轻举妄动,他直觉这个严笑恐怕是有史以来最难搞定的盲盒,毕竟配件就很奇怪,说不定……说不定真的有点问题……如果真的有躁郁症,会不会打他啊?家暴什么的怎么办?
顾幼棠社会新闻看得多,这得益于每天中午都陪爷爷看的今日说法,上面各中杀妻骗保,各中毒死老婆娶小三,各中前夫翻墙杀死全家的案子层出不穷,今天他过去,真的不会有事吗?
独苗苗害怕。
他连忙去找前辈,发了一条消息:前辈,你觉得,严笑有没有暴力倾向啊?
只是想活捉小妖怪的柯亦佛正在抄经书,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余光微末给了过去,看见是小妖怪的消息,手上的毛笔便微微一抖,整张字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