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并赐婚太子。

朝堂众臣方要争论魏王就藩之事,谁知又?有太子被赐婚,且还是一个和离妇,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先?说哪一个。

站在东侧文官之首的王云起面色还算正常,之后的王颐之却是脸色一白,即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周围同僚投来的目光,他咬着牙,忍了许久才勉强维持表情,像是没有看到周围人反应,但其实神思早已不在朝堂之上?。

东宫署官以及太子门下,自然?是不会?质疑,太子早早便知会?过此事,只是朝堂中的一些老顽固,却是难以接受,首当其冲的便是谏议大夫范增。

范增已年过六旬,他慢腾腾地站出列,声音却比一些年轻官员都要清晰浑厚,“陛下,臣愚见,以为敕封女官与赐婚一事皆不可。”

“赵氏乃一介女流,怎可插手朝中大事,后宫尚且不可干政,更何况是一个既无封号亦无功绩的女子。太子乃储君,而赵氏出身微贱,又?已成婚数载,虽已和离,但聘和离妇为太子妃,有伤风化,恐惹旁人非议,史官笔伐。”

太子门下,修史学士林长风,执笏板出列,“历朝历代,太子妃之选有名门望族者,有德才兼备者,有族中大功者,范大夫仅以家?世出身评论,岂非偏见,而今寒门出仕,陛下拔擢贤才,不拘一格,只看品德政绩,从不看出处,寒门出贵子,何以不能出贵女,今赵氏之父,乃明威将军,其弟乃洋州武举子,赵氏素有贤良淑德、德言工容之美名,臣修撰正史,秉笔直书,怎会?笔伐?”

二人就此,吵了一番,争执不下。

最后,章禧帝板着一张脸,直说圣旨已下,不会?更改,便散朝了,原本想为魏王争取的臣子们也就没有机会?开口。

第41章 终合卺 鸾鸾、太子60%丨永安40%

魏王府

李饴终究是等到了李鹫, 他坐在?满是帝王所赐之物?的书房内,得到的结果却是驱赶,而那个寂寂无名的太子, 一时之间风头无量。

而李鹫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 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御赐精致之物?,大到髹红漆桌椅,小到笔搁镇纸,无一不是帝王恩宠。

可他也只看了一瞬, 便将目光定在?了站在?他面前的李饴身上, 自?然开?口, “九弟。”

既不曾嘲讽挖苦, 亦不曾自?鸣得意, 可这般更让李饴心中拧地?厉害, “五哥,如今只你我二人, 你还要如此虚伪?你来不就看我笑话?的?除掉了我, 兖王愚蠢,便无人能与你相争, 你隐忍十四年?苦心经营,以为终于可以坐稳这储君之位?不, 你终究会像我一样?!”

他不明白, 一切哪里错了,父皇突然开?始疼爱这个名不经传的儿子,好像忘记了顺惠皇后的背叛,忘记了他这个曾经最喜爱的幼子。

他是用交子铺敛财,可其中大半为了父皇兴建居养院和?安济坊,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些老无所依之人,每一次赈灾他何曾怠慢过,散尽身家支持,甚至亲力亲为去粥棚施粥,还有他建立的校正医书局,撰写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和?《庆平善救方》,救了多少人,而他的功德和?孝心又何止这些。

可章禧帝还是抛弃了他,他只能想,帝王无情,这天家唯一人独尊,容不得半点父子亲情,这所谓的恩宠从?来都是假的。

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数十年?的经营化为一场空,他一步一步走近,冷冷地?看着?眼前毁灭他一切机会的罪魁祸首。

“父皇之心坚如寒冰,他缺的从?来不是儿子,昨日是我,今日是你,来日便有别人。”

李饴笑了,笑得咬牙切齿,嚼穿龈血,“太子,我祝你还能忍地?更久一点!”

血迹渗出到唇边,让他整个人愈发凄惨俏丽。

狭窄室内明明是两张略有相似的脸,却水火不容。

饴本是甜人心口的麦糖,被藏在?口袋里,含在?嘴里都怕化地?太快了,如珠如宝,而鹫是只能啃食腐肉的鹰,被扔在?荒山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