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手心隐隐传来痛楚,她在黑暗中挣扎站起身,顾不得楼道里黑漆漆一片一口气跑上了自家楼层,关上房门静默几秒,她才轻轻喘了一口气,摸了摸腰间的伤疤。

手心传来黏糊糊的触感,居然是出了血。

她心有余悸,惶惶然看着外面凉风和树影:夜半车袭,这样的狗血,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了?

无凭无据,自然没必要报警。

接下去的若干天,魏碧都正常作息,那夜的变故仿佛是泡沫一样消散了,可是平静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她虽然是个神经大条的虾球,可是却不至于每次出门都有人尾随都不自知,几次三番,她都被不明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爽,惶惶回头却一无所获。

这感觉,就像是三年前某段莫名其妙的时光,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盯上的感觉,一脸持续数月,然后一起深夜的车祸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再然后,所有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规上。

时隔三年,又来一次?

可是她魏碧书香小家出身,家世清白,正正经经一个大学讲师,要说特殊也不过是在华文做了个腥风血雨的种马作者,究竟有什么招惹狗血的因子?

一周后,华文原创网的年会到来。魏碧作为特别嘉宾,位列受邀之列,目的是再进行一次隆重的签约仪式。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假签约,魏碧曾经试图逃窜,却被责编木森赏了狠狠一击脑瓜。

不管如何,一场盛大的作秀是避免不了的,最悲剧的是SE的年会居然还是一个晚宴。那种酒会晚宴不过是顶着一个巨大的“装”字的精英游走在各个小资酒和小资食品中间,偶尔遇到脑门上写着“逼”的精英,一拍即合,互道“久仰久仰”,最后“叮”地一干杯,腐败文化和官僚文化在红酒的醇香中发酵出铜臭的芳香。

当晚,魏学者穿着木森友情赞助的晚礼服冷眼看着场内一片靡靡之音,默默缩在角落摇头叹息:今时今朝,吾辈舞墨人沦丧至此,呜呼哀哉!

当然,资本主义的点心确实不错。她吃着点心,间或抬头瞧瞧秦牧那厮端着酒杯在精英群众浅笑交谈,不知为何忽然有几分恍惚: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眼熟,明明那厮顶着一张衣冠禽兽的脸实在不是非常讨人喜欢……

十几步开外,秦牧笑得眼睫眯成了一弯月,遥遥朝她举杯。

魏碧狼狈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下面有请,《天遣》作者怀璧和SE共同签署天遣计划合约!”

晚会主持热情的声音在场地中间响起,灯光骤暗,会场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置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天遣》的海报和硕大的SE LOGO。

魏碧愣了几秒,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硬着头皮走到会场中间,在一份明显是虚假的纸上签下大名,对着不知道从哪儿闪现的摄像头僵笑……

灯光有些迷蒙,隐隐约约透着股低靡的感觉。

魏碧出了一丝汗,身体有些战栗,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些,心中有一丝惶惶然挥之不去,灯火通明的会场似乎幽幽弥漫着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焦味。

直到主持人把一支巨大的水笔递到她的手中,她才犹豫着靠近宣传牌签下自己的名字

灯忽然暗了暗。

魏碧木然抬头看望去,却发现整个大厅陡然间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