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道那边游客太多了，多挤啊，不如VTEL品牌多又方便。”

从肯尼迪机场到曼哈顿上东区路途遥远，卫瑄平时在纽约没什么说中文的环境，好不容易碰上林瑧，小嘴叭叭了一路没停。林瑧揉着耳朵听她讲八卦，时不时附和两声，画面还挺和谐。

VTEL大厦在纽约上东区屹立二十余年，林瑧此前其实来过一次，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

他找了个借口联系薛承雪，当时薛承雪正在VTEL买衣服，让林瑧自己打个车过来找她。瘦弱的少年站在宽阔的商场里，挨着走廊一家一家寻找薛承雪说的品牌，他印象里的这个商场真的太大了，大到林瑧迷路了好几次，无措地在原地转圈，直到和善的工作人员上前领走了他。

除此之外林瑧对VTEL大厦的记忆少得可怜，但一想到钟翊在这栋楼里工作了接近6年，林瑧又觉得有些莫名的亲切。

大厦是分体设计，10层的矮楼是高端购物区，旁边相似建筑风格的高楼则是VTEL总部的办公区，两栋楼之间由一架全玻璃的连廊连接。

林瑧上一次回钟翊的消息还是上飞机前，钟翊说他准备休息了，问林瑧有没有吃午饭。林瑧彼时在机场随便吃了点，假装自己工作忙，聊了几句怕露馅就不再回信。

此刻是申州的凌晨，林瑧理应在睡觉，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己和钟翊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钟翊的几个小时前给他说晚安。

林瑧不能回，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便收起来，跟在卫瑄身后陪她逛街。

卫瑄想看林瑧男朋友的心是真的，想让林瑧陪她逛街的心也是真的。她没个目的的，什么都想看看，看中了什么都买。品牌Vic有专人模特可以帮助试衣，逛起来倒也不累，林瑧一个店接着一个店地坐沙发、喝茶、点评，看卫瑄眼睛都不眨地买单付款，时间也过得挺快的。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卫瑄出门就带了一个司机，随着买的东西越来越多，司机两只手有点拎不下了，又不能让女孩子自己拎，后来林瑧的两只手也被塞满了。

高定重工的衣服和全皮的包包，毫无作用的陶瓷摆件外加过度包装的盒子，拎在手里要多重有多重。6点的时候林瑧受不了了，他手心都被绳子勒红了，拦住兴致盎然还要继续逛的卫瑄，告饶道：“祖宗，歇会儿吧，VTEL一时半刻还倒闭不了，下次再来？”

“好吧。”卫瑄虽然没尽兴，但看着林瑧满手的购物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提议说：“那我们去五楼喝杯咖啡，你今天还能和我吃晚饭吗？”

VTEL大厦两栋楼的连廊就在五楼，林瑧知道卫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点点头答应道：“去呗，去五楼，陪你吃晚饭。”

全透明钢化玻璃的连廊边就有一家露台咖啡厅，林瑧坐在软椅上随便要了一杯气泡水，揉着手懒洋洋地和卫瑄说话，顺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给钟翊发了条消息：

下班了吗？

五秒后，林瑧的来电铃声响了。卫瑄的眼睛像雷达探照灯一样瞬间亮起来，问：“你男朋友？”

林瑧点点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喂？”

钟翊声音有些担忧，“怎么这么早醒了，还是没睡着？”

“唔……”林瑧支支吾吾的，“睡了呀，睡挺久的，昨天休息得早。”

倒也不算撒谎，林瑧扯开话题，问：“今天忙吗？不是说项目在收尾了，应该不用加班了吧？”

钟翊确实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今晚CFO和CEO约了他们紧急项目组的几个人一起吃晚饭，餐厅就定在隔壁购物区的顶层，他要坐电梯到5楼从连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