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疲地买东买西,到处逛,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要给她买。
他们又像其他所有情侣一样,手牵着手走在热带岛国的街头,陈渡穿着背心热裤,陈佳书穿各式各样漂亮的裙子,手里拿着同款冰淇淋或者鲜榨果汁,挽着手在海岸线晃悠着散步。
在海边做爱,钻进沙滩边的树林里玩野战,一叠声浪叫得海鸟都羞答答地飞走了,过了好久,天都黑下来,他们带着满脸的红潮和满腹的饥饿去夜市搜罗好吃的,买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床头摆了一排公仔,经常在他们做爱的时候被摇晃下来,一个接一个地掉在两人赤裸交叠着的身上,咚咚咚好几声,陈渡正要亲她,一低头却啃了一嘴的毛绒绒,两个人都笑了。
马尔代夫的人们像这里的风景一样浪漫,热情而充满善意,他们在这里忘掉了所有烦恼,生活像乌托邦一样美好。
陈渡的眼睛几乎粘到她身上去,他的目光让陈佳书警觉,她捂住胸口,“这件不许撕。”
陈渡叼着棒棒糖笑起来,刚要说什么,床头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长臂一伸拿起电话,习惯性以为是酒店或者商场客服,拿掉嘴里的糖棒,“hello?”
电话那头没声音,他拿下听筒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又放回耳边,“Who’s this?”
那边仍是沉默,良久的沉默,久到静谧的空气催生出某种不详,这种不详感越发强烈,陈渡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语气骤然变冷,“有事就直说。”
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低泣。
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一枚炸弹,陈渡心神剧震,温韵的声音即使压低了八个度他也能瞬间听出来,呼吸顿时乱了半拍,“......妈?你......”
“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温韵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刚经历一场崩溃大哭,但此时听起来却超乎寻常的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没有问他在哪,也没有提到陈佳书。
她的电话突如其来,不带任何情绪地,接着又投下第二枚炸弹,“陈晋南快死了,你看要不要回来给你爸出殡吧。”
100.回去 <好喜欢姐姐(南珠)|PO18臉紅心跳
100.回去
陈佳书看见陈渡骤然大变的脸色,他一下站起来,像是要走,却迈不出脚,整个人定在那里,电话线跟着握电话的手一起在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死讯震惊了,“谁......死了?”
她的心跟着沉下去,三两步走过去按下免提,温韵虚浮缥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幽幽地传出来,“不相信,觉得我在骗你?”她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哪能骗得了你啊,你多厉害,带着人私奔逃到国外,比你那个吃软饭的爹可出息多了。”
“陈晋南也是那天晚上走的,运气背,路上出了车祸,直接高位截瘫,内脏全破了。”温韵的手摩挲着丈夫脸上的氧气罩,“他早上清醒了一会儿,说要拔管,不活了,你说,我要不要拔?”
“......”陈渡咬紧牙关,眼神被一连串信息炸得支离破碎,脸像被一层冰霜冻住,握着不发声的听筒沉默矗立。
“呵,你也决定不了是吗?问问你旁边那个,问问她要不要拔。”温韵的声音因痛苦变得扭曲,毒液一样从扩音筒里喷溅出来,她叫陈佳书的名字,将杀人的刀往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手上送,“陈佳书,你这么恨他,你一定巴不得让你爹死吧?”
陈渡伸手过去要将扩音键关掉,被陈佳书握住手腕。她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轻轻摇了摇头。
声音继续从电话里扩出来,“我是不是欠你们姓陈的啊,啊?一个个闹着离家出走,一个个都来要我的命......”温韵压着声哽咽,喉咙里漫出悲鸣音,一点一点崩溃,“你知道他刚才和我说什么话?他躺了六天才醒,瘫在床上眼睛都浊了,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说他最对不起的是他前妻......那个死人,那个成了灰埋了土的死人!”
“拔了。”陈佳书说。
她靠在床头,坐得笔直,